紅翎和翠羽伸長脖子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透了,除了送針線活的小丫寰,旁的,再沒人過來。r?anw?e?nw?ww.ranwen`com
紅翎急的亂罵,拉着翠羽,又去了昨天的地方等姜彥明。
可一直等到夜深露重,也沒見姜彥明過來。
兩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會兒,悄悄溜到院門口,守了大半天,總算守到了個早先在姜彥明院子裡當差的粗使小丫寰,紅領沖上前,一把忙過她,扯着她拖到樹陰下。
那小丫寰被扯的一臉怒容,橫眼瞪着兩人,鼓着嘴,一句話不肯說。
翠羽無奈,隻好将身上戴的一隻精繡荷包塞給小丫寰,也就換了小丫寰一句話’爺早回來了’,說完,捏着荷包,猛的甩開紅翎,轉身就跑了。
氣的紅翎又是一通跺腳亂罵:“……不要臉的死妮子,從前有事沒事就往人眼前蹭,恨不能煩死你,這會兒跑這麼快,問句話都不肯說,忘恩負義的王八東西……”
“好了,”翠羽疲倦的推着紅翎,“咱們回去吧,從前咱們管的太嚴了,這是心裡有氣,這樣不知好歹的小妮子不值得生氣。倒是爺,怎麼象是躲着咱們呢?”
紅翎聽到最後一句,一下子怔住了,片刻反應過來,正要說話,翠羽推着她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
小丫寰一口氣跑回後罩房,喘了好一會兒氣,低頭看着手裡那隻精緻的桃形荷包,歪着頭想了又想,又繞回前院,到垂花門前,尋了看門的小丫寰陪笑道:“荷花姐,煩您跟姚黃大姐姐說一聲,我找她有句要緊的話說。”
荷花擡手彈了下小丫寰的額頭,笑道:“你還有什麼要緊的話?等着,我去看看姚黃姐姐得不得空。”
小丫寰忙謝了,不大會兒,姚黃跟着荷花出來,打量着小丫寰笑道:“有什麼要緊的話?”
“很要緊的話。”小丫寰見真叫出了姚黃,大喜過望,連連曲膝,見了好幾回禮,才拉着姚黃往旁邊閃了閃,将荷包托到姚黃面前,嘀嘀咕咕将剛才的事說了。
“……嬷嬷交待過,但凡有人打聽爺和奶奶的行蹤,回來必得禀報,我想着,這個也該算打聽吧?還給我一個荷包,嬷嬷已經回去了,我不敢耽誤,就過來尋姐姐了。”
姚黃拿起小丫寰手裡的荷包,仔細看了看,将荷包又塞回小丫寰手裡,笑道:“你做的對,這荷包你留着用。”
說着,轉身吩咐荷花:“荷花幫我跑一趟,去尋你魏紫姐姐拿一百個錢出來給小枝。”
荷花脆應一聲,連走帶跑進去拿錢了。
姚黃伸手理了理小枝的衣服,溫和的笑道:“聽說你太婆這幾天身子不大好,明兒一早我讓人做一匣子點心,你提上回去看看太婆去,若趕不及,就住一晚上再回來,太婆、母親都極不容易,能孝敬就多孝敬她們。”
小枝仰頭看着姚黃,感動激動的說不出話。
姚黃送走小枝,在垂花門裡呆站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回去上房了。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透,幾個粗使婆子就過去西跨院,将角門從裡面橫豎釘了七八根木條封死了。
翠羽呆怔怔的看着婆子進來,釘門,釘好門再昂然而去。紅翎慘白着臉,卻一點脾氣沒敢發。
這角門封死,她們兩個再要進出,就隻能先沿着夾牆進了正院,從大門再出去了。
一連過了兩三天,翠羽和紅翎才尋了個到針線房拿花樣的借口,出了正院大門。
到針線房拿了幾張花樣回來,紅翎拉着翠羽,無論如何也不肯就這麼直接回去坐牢。兩人不敢在園子裡亂逛,商量了幾句,幹脆往五娘子姜豔夏和十娘子姜豔冬居住的挹秀院過去。
挹秀院她們平時來往的最多,五娘子為人又極随和,和她們兩個極能說得來。
兩人進了上房,五娘子姜豔夏正一邊做着針線,一邊看八娘子姜豔秋和十娘子姜豔冬下棋,見兩人進來,笑道:“好有幾天沒見你們了,如今你們院裡也忙了,快坐,正好你們五奶奶給了我幾兩新窨的蓮花茶,味道真是好,就怕你們不稀罕。”
“怎麼不稀罕,我們現在連陳茶也喝不上了呢。”一聽提到五奶奶,紅翎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翠羽伸手想拉她,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就讓她說說吧,也沒什麼壞處不是。
“五哥哥對你們那麼好,有什麼好東西不都是先盡着你們的?怎麼喝上陳茶了?”十娘子姜豔冬落了個子,頭也不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