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爆發鼠疫,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本土上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鼠疫,大部分都是在大堡礁之類的地方。
聽到鼠疫,周邊人直接炸鍋了,紛紛後退,“沒有搞錯吧,黑死病?
”
“并不一定是黑死病,”小個子醫學生嘴上這麼說,卻是又後退了兩步,“很大概率是腺鼠疫……不過繼發性的話,就不好說了。
”
現場的人紛紛後退,剛才第一個過來照顧患者的人,也被衆人舍棄了,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彷徨無措。
“報警吧,”有人出聲了,“這可不止是找醫生的問題,也許這裡要被隔離了。
”
“或許我們應該去找一下道觀,”有人提出了新的建議,“據說這個道觀非常神奇的。
”
“我的建議是去找車主,”遠處有人出聲發話,“該死的,我們同一個旅館裡的人,剛才跟這家夥喝酒來着……天呐,這真是一場災難!
”
淋巴腫大的患者也是個學生,而且是在稀泥上學,來了這裡之後,見到了不少校友,還有外校的同學,剛才串場子串得很開心,而這其中不止一人是住在青年旅館的。
想到這些,住在青年旅館中的人,臉色都發白了——我不會也被傳染了吧?
不止一個房車主人接到了電話,聽說出現了鼠疫,也不敢怠慢,大半夜就跑了過來。
“華夏工程隊裡有醫生,”一名車主反應很快,“首先我們要确診,是不是鼠疫。
”
“不需要猜測了,肯定是鼠疫,”三個醫學生站得遠遠的,甚至已經帶上了口罩,“你們應該問一問華夏人,看他們帶了什麼藥品!
”
有車主跑向了華夏工程隊的駐地,也有人跑向道觀,去叩道觀的大門。
三名醫學生表示不解,“為什麼……要去道觀?
”
“因為那個道觀……非常神奇,”有人正色回答,“也許他們能治好鼠疫。
”
“天呐,靠宗叫治療嗎?
”一名醫學生翻個白眼,“他們有什麼……聖水嗎?
”
說話間,工程隊的醫生就趕了過來,按說工程隊不負責對外救治,但問題是……可能是鼠疫!
一旦被證實,這裡有大概率被隔離,工程自然也會暫時停工。
不過這名醫生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他學的是中西醫結合,大學畢業也沒有找到好的接收單位,最後還是仗着英語水平不錯,托關系進了搞建築的國企。
一個學醫的,進了建築單位,還真讓人有點啼笑皆非,然而海外施工,還正好用得上。
尤其這位不但懂醫術,還精通英語,屬于難得的“複合型人才”。
可他的醫術,也就可想而知了,比普通人強一點,能治療一點外傷,會打針輸液,遇到比較麻煩的病情,也就隻能簡單護理之後,送到當地醫院。
原本單位是想讓他學點防疫知識的——國外施工用得上的,但是來了這裡之後,他做翻譯的活兒更多一些,專業知識卻是不怎麼樣。
總算還好,他知道先把自己防護好,全身上下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隔着遠遠的,就拿強光手電上下照,然後又拿出了一支紅外測溫儀,在距離對方一米之外測量體溫。
測了溫度,再看一下對方大腿上的淋巴結,他悶聲悶氣地發話,“十有八九是鼠疫,通知工程隊……這裡要隔離,大家都穿上防護服,噴上84消毒液。
”
“咱們隔離他們,合适嗎?
”旁邊有人出聲了,“這是在國外呀。
”
“不隔離他們,工程就幹不下去了,”醫生淡淡地回答,不愧是複合型人才,想的不止是治病這點事,“你不知道鼠疫蔓延的可怕性。
”
旁邊那位急了,“但是咱們的人也怕鼠疫呀,你不能光想工程吧?
”
“那是你們考慮的事了,”醫生的回答從口罩下傳出,顯得悶聲悶氣的。
緊接着,他一揚手,扔給鼠疫患者一個瓶子,還有一盒藥。
然後他用英語發話,“那是風油精,你先灑到身上,現在你不能再被蚊蟲叮咬了,那盒是抗生素,你先吃兩粒,我回去再加強點防護,看能不能給你打一針先。
”
這位鼠疫患者頭痛欲裂,吐得死去活來,但還真的乖乖地塗抹了風油精。
醫生吩咐别人過來噴灑消毒藥水,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女人走了過來,正是露絲。
睡到半夜被人叫醒,給誰心裡也不會舒服了,不過聽說發現鼠疫,她也不敢怠慢。
她跟工程隊的人比較熟悉,隔得遠遠的就問,“醫生,是鼠疫嗎?
”
“九成九的可能,”醫生高聲回答,“露絲你别再靠近了,很危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