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聽了鄧老二的話之後,索性又讓他們退出兩裡地,自己孤身前往。
他激發了蜃王護腕,同時又運氣護身,以防被不開眼的毒蛇咬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細說了,他一點一點靠近那個白影,直到近到五百米左右,開始打開手機,小心地搜索“附近的儲物袋”。
果不其然,白影所在的方位,有一個儲物袋,可見那是一名修者。
馮君估計,這位起碼得是煉氣高階才行,否則根本不可能有膽子摻乎進這種事情裡。
不過這五百米,已經到了修者警覺的邊緣,他再靠近的話,太容易驚動對方了。
但是他此刻出手的話,不但不能知道對方的身份,種種手段在樹林中,也格外受限制。
别的不說,隻說那縛仙索,号稱是無物不縛,但是它發動本來就慢,再加上樹木遮擋,隻會更慢,山河印也是如此。
事實上,就算是劍修,也頭疼在樹林裡作戰,飛劍斬斷樹枝樹幹沒有問題,關鍵的問題在于——樹枝樹幹太多了。
哪怕是雷修,也讨厭樹林,樹冠是可以把雷電攔下來的。
這一刻,馮君分外地後悔,沒有把廖老大帶出來——蠱修倒是喜歡這種環境。
想一想之後,他還是決定冒險靠近對方。
蜃王護腕是非常神奇的,但也不是智能到可以遮蔽所有氣息,譬如他如果踩斷了什麼枯枝,那聲音絕對是壓不住的,所以他選擇了離地一尺,淩空慢慢接近。
畢竟,他的身子也可能碰到一些樹枝,緩慢行進是必然的。
他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終于到了距離對方百餘米處,但是那位似有所覺,猛地扭頭過來,一股神識橫掃了出來。
出塵期修者!
馮君終于斷定了對方的修為,他悄無聲息地祭起了山河印。
那位神識掃過,也是有點疑惑,剛才他是感受到了些微的靈氣波動——這是馮君踏空接近,偶爾造成的非常細小的靈氣波動。
但是他的神識沒有感知到異樣,卻隐約發現,好像有個類似修者的神識,近在咫尺。
還沒等他作出反應,頭頂上蓦地出現了一枚小山大小的大印,重重地向地面砸下。
此人也果真了得,抖手打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石塊,身子向側面爆閃,嘴裡還不忘大叫一聲,“馮君,你果真卑鄙無恥!
”
那透明石塊乃是空銘石,是此界最輕的石頭,一旦爆裂,粉塵會快速上升,甚至可以托起極為沉重的東西,這石頭是劍修的最愛,煉制飛劍時加一點空銘石進去,飛劍會異常靈活。
這拳大的石頭,擱在劍修眼裡,就是難得的寶物了,現在卻被他随手打出,隻是為了争取刹那的時間,躲開大印,劍修們如果見了這一幕,怕不要罵死他。
馮君一聽對方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後就冷冷一笑,“果然好膽,我還以為你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呢,結果你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想要暗算我!
”
“我有點好奇,你是打算暗算我呢,還是殺燕小陌滅口……不過,估計你沒膽子殺他吧?
”
他嘴上說着話,手裡卻不落空,兩道落雷術擊下,也不管到底擊中對方沒有,然後又是一記神識攻擊,緊接着就拔出長刀,猛地撲了過去。
埋伏的這位還真就是薛經祥,落雷術對他無效,但是神識攻擊讓他吃了點小虧,等到馮君撲上來,他早已經掣出一根石锏,跟馮君戰做了一團。
樹林裡打鬥,使用兵器的話,實在太礙手礙腳了,馮君覺得自己的刀法格殺對方沒有問題,但是薛經祥打得卻是異常油滑,借着樹木躲來躲去,能不硬接就堅決不硬接。
馮君攻了兩招,就知道倉促拿不下對方,所以他一抖手,大喊一聲,“看我蠱蟲!
”
薛經祥知道對方身邊有蠱修,聽到“蠱蟲”二字,下意識地收緊了防禦,同時神識微微外放。
殊不料,馮君說是放出蠱蟲,其實是直接發出了一道神識攻擊。
薛經祥不太經得住神識攻擊,剛才那一擊,就讓他頭痛欲裂,眼看對方又來一記,他忍不住大喝一聲,“騙子!
”
這一擊,比剛才那一擊狠多了,他整個腦袋仿佛被大錘狠狠錘了一下,頭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對方的長刀距離自己的頭頂不到一尺了。
總算是在此之前,他盤算過這一仗該怎麼打,倒也沒有太過驚慌,而是直接捏碎一張符。
符是瞬閃符,可以直接瞬閃到兩裡地開外,雖然對出塵上人來說,這點距離不是什麼問題,但終究是脫離開了一些。
脫離開之後,他想也不想,直接抛出一艘細小的梭型飛舟,踏上飛舟開始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