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姝微微點頭：“已然好多了。”

　　李雲霄對她道：“你在這稍等一會兒，我去海裡抓幾條大魚回來，讓你墊墊肚子。”

　　靈姝卻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最怕腥味，不吃魚肉的。”

　　身在海邊不吃魚肉？

　　李雲霄疑惑地問道：“不吃魚肉，那你平日都吃什麼？”

　　靈姝伸出素手，兩指捏訣，輕輕一劃。

　　李雲霄隻覺一陣幽香拂過，繼而周圍高高的枝葉都緩緩搖曳起來。

　　一滴一滴晨露從樹葉上落下，懸浮着向靈姝的指尖聚攏，漸漸彙聚成一顆水珠。

　　靈姝張開粉唇，伸出舌頭，那水珠一點一點落在她的舌尖，她将水珠含在嘴裡，慢慢咽下去。

　　“你……平日就喝露水？”

　　水族的習慣果然和人族不一樣。

　　靈姝點頭道：“有時也喝草湯。你要不要也嘗嘗？”

　　話間她素手一劃，晨露一滴一滴彙聚成珠。

　　李雲霄覺得新奇，便張開了嘴巴。

　　靈姝手指一點，水珠落入他口中，不想那水珠看着小，水分卻很多，李雲霄被嗆了一大口，立刻俯身咳嗽起來。

　　“啊，對不住。”

　　李雲霄搖搖頭：“沒事，味道是挺甘甜，就是有點嗆人。”

　　他站了起來，眺望茫茫大海，海浪陣陣，發出嘩嘩嘩的聲響。

　　“你知不知道，此處離江陵有多遠？”

　　靈姝答道：“大約有幾十裡。”

　　她望着李雲霄，似乎欲言又止。

　　李雲霄看出來了，問道：“怎麼了？”

　　靈姝輕輕咬住了下唇，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原想求你一件事，但想到自己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這樣未免唐突。”

　　“我是長安來的錦衣使，叫做李雲霄。”

　　“錦衣使？”靈姝久在海中，對這樣不太懂。

　　李雲霄摸了摸鼻子：“也沒什麼特别的，就是破破妖案，賺點錢過日子。”

　　靈姝似懂非懂：“妖案，那應該很危險吧？”

　　“還可以吧。”

　　若是嫌命長，錦衣見閻王。

　　實話實說，這錦衣使确實危險系數挺高的，據說每年辦妖案過程中犧牲的都有上百人。

　　“你剛才說想求我一件事？”

　　靈姝低下頭：“我想……我想和你一起離開大海，到大昭去。畢竟這裡四海屬于龍宮的地盤，四處都有九頭蛇的眼線，我若不離開四海，終究還是會被抓回去的。”

　　“這樣也好。”李雲霄望了望天色，“我們抓緊時間走吧。”

　　他被雷鳥抓走之後，唐橫他們不知自己生死，肯定着急。

　　靈姝落入水中，下身立即化為魚形，對李雲霄招手道：“你到我背上來吧，我背着你，速度會快一些。”

　　這種事李雲霄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

　　一個大男人，騎在女孩子身上，多少有點不雅。

　　但他也知道，大海茫茫，且不說自己能不能辨認對方向，此處離江陵幾十裡，光靠辟水術撐着，慢慢遊回去，沒有幾天是搞不定的。

　　于是他落入水中，貼到了靈姝身後。

　　“抱緊我。”

　　啊？

　　第一次有女孩子對自己提出這種要求，李雲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他伸出了手，輕輕搭在靈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