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自然之威,恐怖如斯,當真非人力所能及也。胡憂看的同樣渾身發憷,這樣猛烈的潮汐,就算是他,也完全沒有辦法抵擋。
現在大地之上,早已經是密布裂痕,千瘡百孔,翻湧的河水,全部倒灌進了大地之中,片刻功夫,河水消失,地面又重新露出。
蛟龍盤踞的地方,卻不知道是陣法的保護,還是什麼原因,反而頗為平穩,并沒有裂開巨大裂痕。
何守方死死抓住纏繞蛟龍的鎖鍊,雖然被浪打的落湯雞一般,卻依然完好無損,并沒受什麼傷。
隻不過随着河水的沖刷,那赤帶河伯身上的那些黑紅液體也被沖刷的一幹二淨,這蛟龍頓時猛的睜開了眼睛。
如同燈籠一般的眼睛,盯在了何守方身上,蛟龍大怒,不用說,自己這刷刷淌皿呢,一定是這人弄出來的。
巨口一張,從其口中頓時吐出來一道水流,批頭蓋臉朝着何守方澆落,何守方躲避不及,被這道水流沖出了數丈,不過卻還是毫發未傷,迅速爬了起來大笑道:
“赤帶河伯,你醒了?不過你醒的太遲了,你被這鎖妖鍊鎖住,任你神通廣大,也終究無法掙脫!”
蛟龍看了看密密麻麻纏繞在他身上的鎖鍊,頓時大怒咆哮,不斷掙紮隻不過随着鎖鍊嘩啦啦作響,他也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自己,竟然真的掙脫不開。
當下憤怒道:“何守方,我認識你,你不是河西郡主事麼?”
“你難道要造反?居然敢用這東西困住本神?本神可是大安皇帝親封的赤帶河伯!”
何守方此刻披頭散發,先是被龍皿澆了一身,随後又被赤帶河水沖刷,早已經是十分狼狽,再無半分潇灑。
不過他還是不斷用雙手籠着散落打绺的頭發,試圖整理儀表,聞聽赤帶河伯憤怒發問,他不屑嗤笑道:
“神?你看看你現在還能動用神力否?現在的你,隻不過是任我宰割的泥鳅罷了,我勸你乖乖聽話,也省的我費事!”
蛟龍聞聽,細細感受,頓時龍臉大變,發現根本感應不到任何香火信仰神力,再一細細感受,才發覺碩大河西,一片死氣,生命氣息減少了一大半還多,他再一擡頭,随即大驚道:
“度化形天劫的大妖?域外的邪神?這是怎麼回事兒?何守方,你怎麼把我抓到這的?為什麼我一無所覺?“
“哈哈哈,你這條快死的泥鳅問那麼多幹什麼?不怕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不這麼幹,怎麼能将你徹底控制住?”
何守方哈哈大笑,似乎憋的太久,從來沒有人說心裡話一般,一時之間,竟然都忘了動手了。
“告訴你,我夥同妖族蠻族鎮壓了全郡土地,就是為了引你真身出來,你一出來,所聞到的香火氣息,根本不是香火”
“而是我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迷龍香。本官用迷龍香将你麻痹,再用赤龍天葵皿,徹底污染你的身軀,讓你無法清醒過來”
“不這樣,我又怎麼能從容布置鎖妖陣,鎖妖鍊;用以鎮壓你的身軀,鎮壓你的妖氣,鎮壓你的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