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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把酒言歡諷暗之,巧舌如簧辨真識

随紀 潇騰 4450 2023-04-12 00:14

  “徐幫主,今日要聽些什麼?”

  此時鬼雄幫的幫主拉我入席,傍邊又是侍從又是奏者搞得我好不适應這一道跟着白骨精撿别人的殘羹剩飯這回才真的是用餐的樣子。

  “《懷國春》吧,稍微溫軟一些的曲子我跟冷兄弟還有話要叙,接着你們便自己看吧。”徐幫主說着把一塊銀錠放在了奏者主事的手中,那人也恭恭敬敬的接了下來轉身下去後面的那些用琵琶古琴的便忙活了起來。

  徐幫主看着我笑了一下“哎呀,我真是糊塗了今日冷兄弟才是宴席的主客當有您來點曲子的。”

  “哪裡那裡,我根本不懂音律樂曲跟着徐幫主也算是漲漲見識。”我回答的時候席若彤已經站起身子為我們三個一一斟酒了,我雖擡手想要自己來但是她執意拿着酒壺我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雙手遞過杯子接着壺嘴。

  “都忘了自報姓名了,在下徐卿羽,這裡是在下祖上傳下的院子現在也算是鬼雄幫的總舵了,今日小徒冒犯了閣下閣下居然以德報怨在危難關頭救小徒于水火在下真是感激不盡,這一杯酒我徐卿羽敬你。”他一邊說着便雙手捧起酒杯一擡頭将酒下肚,宗靖虎那邊露出一副不情願又很惡心的神情不過他也還是照做了。既然如此我也豈有不喝的道理于是也便飲下了這酒,居然出乎意料的醇香好酒,在街面上絕對買不到這樣的貨色。

  “舉手之勞,席姑娘說到底還是因為心地善良才會選錯了處理方式,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看見女子受人欺負怎有不出手的道理?”

  “好,就憑冷少俠的英雄氣概徐某人再敬你一杯!”沒想到這位徐幫主居然這麼的有誠意,說話的态度什麼的完全不像有什麼藏着掖着的東西感覺确實給人一種正人君子的感覺,宗靖虎居然是他的師弟這兩個人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徐幫主,看您對席若彤寵愛有加想必不是這不是一年半載能有的感情吧,您又武功蓋世為何不再多教上她幾招防身呢,要知道席姑娘現在也算是鮮花初成,會被不少人惦記呢。”

  “冷兄弟,你的直覺真是敏銳,若彤是我徐家世交——席家唯一的子嗣了,席家曾是我們這一帶最大的絲布坊,呂州梁州這呆的布匹絲綢七成都是她們家的。可是八年前官府找上門來稱席家密謀造反私藏逆黨要滿門抄斬,我夜闖席家大院才把她救了出來。這些年一直帶在身邊,我膝下無子無女跟若彤雖以師徒相稱去一直把她當作女兒看待,我們習武你也知道,不罰不罵不練不受苦是不行的,可你看見她從小嬌生慣養,而且我也不去狠手再加上徐某教導無方才進度緩慢,導緻若彤隻會些防身的招式以及逃命的輕功。”

  “哦,原來如此原來是徐幫主不忍心啊。”

  此時旁邊的席若彤卻按捺不住了說道:“師父,我想學你不教我怎麼能怪我呢。”

  “每次叫你紮個馬步你都叫苦連天的,底子沒打好怎麼進行下一步啊?”

  “所以說當時你就該把若彤交給我,你下不去手的話應該讓我來的。”宗靖虎在旁邊喝了一杯酒說道。“冷兄弟,你的功夫倒是不錯啊,在哪學的?”

  “唉,哪有的事今日不是被徐幫主兩三招就制服了嘛。”我趕緊回答道。

  “那可不能這麼說啊,我聽若彤說了你在我來之前還跟丁剛交過手他可是硬氣功的大手,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你不用刀劍破了他的硬氣功本就夠耗費内力的了,更何況我當時一時護徒心切從背後襲擊冷少俠,實在不是大男子所為這第三杯酒為冷少俠賠罪。”徐卿羽說着便雙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裡面的玉液。

  “使不得使不得,晚輩怎受得起。”我說着連忙舉起杯子。

  可就在這說話的時候我眼睛瞟了一眼的旁邊的宗靖虎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詭異這讓我心中一顫,這家夥不會又打什麼鬼主意呢吧?就在此時一個年近花甲的白胡子老人走了過來向我行了一禮之後就貼在了徐卿羽旁邊問道:“老爺,冷碟已經上了一陣了我看您和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現在上正菜吧。”

  “嗯,有勞阿翁你吩咐廚房出菜的時候注意一點次序就行了。”說罷那人便用稍顯鄙夷的眼神望了眼宗靖虎離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稱呼徐幫主為“老爺”看來是徐家的管家,跟鬼雄幫沒什麼關系年紀這麼大徐卿羽對他說話也是敬語昵稱全用了看來是一個老奴了。這樣一個看似忠心耿耿的老奴對宗靖虎露出那種表情來,看來徐卿羽與宗靖虎的關系也不怎麼樣嘛。

  “師兄,我突然想起在漢墨的時候也發現了一位武藝高超的少年乍一看還跟這位冷公子有幾分相似,不過德行就大不如冷公子了他居然看中我門一位弟子的妹妹的姿色搶走了她并藏在了車後,我們衆弟子找到了他竟敵他不過眼睜睜地讓他跑了。”

  “居然有這等事情,哪有可有派人去追查?”

  “追查的人全都被他打斷腿骨棄之荒野,我們已經找回好幾個弟兄了現在隻知道他離開漢墨之後往東前進了。”

  這段故事聽到這裡我基本已經猜到了宗靖虎心中的計劃走向,一會兒回來一個他的弟子過來找他然後隻認我就是那個搶走他妹妹的人。到時候有一幫鬼雄幫的人作證我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好一招借刀殺人不過既然他的計劃還未進行到一半就被我看破了我看他怎麼能進行下去。

  “宗二哥,你說那人跟我頗有幾分相似你可與他交過手?”

  “過過兩次手,武功可不在我之下。”真不嫌丢人,明明被我打的跪在地上求饒了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都不嫌害臊的嗎?

  我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鹵肉之後喝下了一口醇香的玉液問道:“徐幫主我在來的路上見到一人手持着一塊白虎金牌,驿站見此均将最良之馬給予他請問這是為什麼?”

  “這是當然了,西門家的信物在這一帶就是萬能的通行證。”

  “可這也沒到西門關呢不是?”

  “這冷兄弟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恩怨情仇,不少仇家因實力不濟但是為了報複隻能選用歹毒的蠱術或是降頭。中了蠱毒或是降頭的人會生不如死,在掙紮數月之後極其痛苦地死去。但是若是将人運到西門關,西門家精通咒術為不少人解過降頭與蠱毒且不收任何勞費,雖說蠱毒這東西北堂家亦能解除但是卻從未聽說過他們不收報酬的幫過除了皇族之外的外姓人,所以尤其在我們這一帶西門家的聲望極其之好。”

  “是這樣啊,”我笑着看了眼宗靖虎,他的冷汗已經滴下來兩滴了。雖然他也怕他勾結官府綁架西門家大小姐的事情被我拱出來但是現在白骨精又不在我身邊,倒是他叫人一口咬死是我我還是沒有辦法不過我既然套出來徐卿羽的立場與态度就有了與他談判的把握。不過啊,他也不知道我跟白骨精已經分開了,就這點上就可以周旋周旋。

  “是這樣啊,那就怪不得我去的那家客棧裡面雅間掌櫃的怎麼都不肯讓給我了,看來是另有原因啊。我和友人隻好住在隔壁稍差一點的屋子中了,唉雖說是第二好的房子可是和您府上雅間一比簡直與茅屋别無而異。”我說這些話想要暗示一下宗靖虎,他要找的西門姑娘還跟我在一起。

  “冷大哥你還是跟友人一起來的?”席若彤疑惑地問道。

  “在旅途的道上認識的就一起結伴同行了,路上相互也有照應。”我趕緊為她解釋因為我告訴席若彤的是我是一個浪人獨自漂泊。

  “府上空房子多叫他一起來,還住什麼客棧啊?”徐卿羽豪氣地說道。

  “他與我不同來此地說是做些閑散生意,誰知他今夜歸宿與否呢,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告訴他若是我流連于這裡或許會多呆些時日,若是我不回去讓就讓他先走一步。”我說這些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告訴宗靖虎,别打我的主意若是我回不去的話西門小姐就會自己離開了。想必他也是了解我的意思了,要不然怎麼會氣得直打顫呢。

  而這時老管家又走了過來說道:“老爺門外有個鬼雄幫的門徒說和宗二當家越好了要進來給他送什麼東西,老臣先讓門口攔住了他進來确認一下免得閑雜人等進來。”得,指認我的人出現了。

  所有人把目光轉向宗靖虎,隻見黃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上落下,然後他不得不焦急的說道:“沒有,沒有的事,把他哄走吧!”

  “宗二哥,你再想想确實沒有叫人為你送東西嗎?”我不懷好意的再次問道。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快哄走快哄走。”

  而這時一道精緻的火腿被呈了上來,掀開上面的肉蓋子裡面居然别有洞天,裡面一快快肥瘦相間的燒肉看着就讓人心動不已,旁邊的徐卿羽看見之後大小起來急忙為我介紹起了這道他們請的這位大廚的招牌菜.....好吧,那居然是雞蓉豆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晃眼月輪已經高高的挂在山上了。這一席真是我吃過最美的一餐,當然徐幫主也進了不少酒。不過沒有比宗靖虎滿頭來得更愉悅的下酒菜了,在不知道第多少杯酒下肚之後我感覺到了臉上的溫熱和腦袋漲漲的感覺,趁着這時剛剛微醺我便做起了醉酒的樣子。宗靖虎見狀立刻說道:“看來冷兄弟已經醉得不行了,徐師兄我派幾個弟子把他送回去吧。”

  吼,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想趁機打探我住在哪裡。本來還想回去的,你越這樣說我反而越不着急了,今晚我就要留這兒過夜了。于是我搖晃着腦袋站了起來故作逞強地說道:“沒事,我~沒醉!真的,沒醉。”說着便兩腿一彎假裝腿軟,倒在地上席若彤見狀趕忙過來扶我。我也盡量地不碰她自己扶着桌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師父,冷大哥都醉成這個樣子了就留他在這過一夜吧?”

  “唉,若彤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冷兄弟在席上再三強調自己要回去的,說不定他真有什麼自己的打算呢,我們怎能強人所難呢?”宗靖虎說出這種話來肯定是不懷好意,估計是想趁我落單了再解決,我還好我是裝的要不然真讓他詭計得逞了。

  聽到這裡我瞟了徐卿羽一樣,現在他倆人說話都不管用說到底還是要看掌門大人的。徐卿羽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用十分冷靜的表情焦急地說道:“若彤你還等什麼,冷公子既然喝醉了就趕緊扶他進屋歇着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很好,看來這位徐幫主還是選擇留下我,不過總感覺他好像感覺到什麼了算了他那個樣子應該不至于把我晚上割喉了吧。好,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看來投胎有一張面容姣好的面部還是很重要的,這位倩影翩翩的席若彤完全不回避的過來摻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前扶着。我看了眼旁邊的宗靖虎,他既無奈又生氣地喝了口悶酒。

  穿過了一條古藤懷繞的林蔭道後,便來到了預留給我的屋子,席若彤趕緊把我放在了塌上之後趕緊說道:“冷大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打一盆水來洗洗臉。”

  “不用,不用。”我一邊說一邊朝她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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