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個時辰的睡眠之後,王鯉準時醒來。
每次固定時長的【酣睡】後,也是王鯉感覺自我精神與身體狀态最好的時候。
起床洗漱換衣,王鯉與淨緣一同來到白龍寺門口告别。
“每日藥浴與湯藥切勿遺忘,以免留下隐患。”淨緣臨行前仍不忘叮囑。
王鯉颔首。
“清妄師叔賜予的百草丹我已為你分成十份,每三日吃一顆,莫要多吃,欲速則不達。”
“好的。”
“你持我之令,寺中大部分地方皆可去得,但後山塔林與各處禁地千萬不要亂闖。”
“嗯。”
“最好是待在竹林禅院,閑暇時練劍、讀書,若有人來訪,你便将我之事如實告知,我至多十日自能回返。”
“好。”
“你……”
“淨緣!!”
淨緣還要再說,背後不遠處法号“清妄”的老僧已經開始催促了,他隻得收聲輕歎,輕輕揉了揉王鯉的腦袋。
這要是顆光頭該有多好啊!
王鯉擡眼: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禮貌的事情?
淨緣哈哈大笑:“回去吧!”
王鯉乖乖點頭,目送兩人下山。
由昨日之言,可知二人是要去降服妖邪,王鯉其實也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妖怪,主要是批判地看一看狐妖、兔妖之流。
可他自知如今身體還弱、年齡尚小,一時之内,恐怕降服不了那等可怕的妖怪。
還是留待來日吧!
待到那兩個背影消失于林間,他的嘴角蓦然揚起。
轉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圓形令牌,一面寫着淨緣二字,另一面雕刻着一條白龍。
白龍寺,當前以“淨”字一輩為中流砥柱,淨字輩僧人多為各堂主事之人,往上的“清”字輩是住持和各大長老,淨字之下的“真”字輩人數最多,但入門時日未久,多在潛心修習佛法。
王鯉自上山以來,時刻追随在淨緣身後,居于竹林禅院之中,到如今也不識得幾個本該與他一輩的真字号的僧人。
以淨緣僧人的身份令牌,這寺中确實少有王鯉不可去之處。
轉身入寺,誦經之聲不絕于耳。
此時白龍寺僧衆皆在做早課,隻有王鯉一人自在行走。
拜過彌勒佛,穿過前堂,進入大雄寶殿。殿中金柱高舉,空氣清冷,檀香撲鼻。
釋迦牟尼佛結跏趺坐,金身耀眼,迦葉、阿難分侍左右。佛祖背後,有坐南向北的觀音、文殊、普賢三大士。
大殿兩側,又有其餘諸佛、菩薩和十八羅漢等,面容各異,栩栩如生。
來自各處的早課誦經聲傳入大雄寶殿後繞梁不絕,身處其中,莫名神聖,直令人不自覺地便想要拜伏其下。
王鯉微笑着在各處上香,心中說不上虔誠,但也談不上對迷信的輕忽。
淨緣能把金鐘罩練出特效來,那說不定這些佛陀、菩薩和羅漢皆有真身所在,既然是客觀存在,那也說不上迷信了。
他更犯不着将以前對佛教的了解和惡感等翻出來,以此展示自己的不同。
據他所知,白龍寺本身是不錯的,僧衆皆有耕作,大多自給自足,就連淨緣和尚自己,也在修行之餘照顧着好幾畝田地。
穿過大雄寶殿,後方還有諸多殿宇。他一路直行,最終來到一座白色大殿中。
殿上供着的是一位青年,一身銀白龍袍,頭生雙角,雙目宛如黃金鑄就,手持雙劍。左側,一條銀白真龍;右側,一匹白馬神駿。
八部天龍廣力菩薩。
也是白龍寺的來曆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