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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人心不好看

人間最得意 潇騰 4601 2023-04-12 00:14

  就在李扶搖和王實兩個人往青山觀去的時候,青山觀這些日子一改往日,反倒是極為熱鬧,山上道士都在為小師弟李念山的新婚忙活,因為都是山上修士,山上還真沒幾個人懂得這嫁娶之事,因此在小道士成婚之前,觀主羊海之便由着山上道士下山取經,結果整整半月都沒有摸出個所以然來,這讓羊海之一陣頭大之外,李念山更是心急如焚。

  最後還是羊海之挑了個黃道吉日,就在下月初五。

  日子定好了,然後一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李念山和山上道士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不同于李念山的心急如焚,山上其他道士雖說也有期待,但并未如何急迫。

  羊海之知道自己這小徒弟的性子,因此自從當日和他談過一次之後,這些天便再也沒有在李念山面前提及過他和初柳的婚事,畢竟有些事情,說得多了,除去讓李念山厭煩之外,别無作用。

  隻不過人妖有别,其實羊海之對于這樁婚事,打心底并未那麼看好。

  因此在成親之前,羊海之下過一次青山,這番下山,表面上是說要為自己的徒弟去買些讨喜的物件,實際上便是沖着那位初柳姑娘去的。

  隻不過,這一切都沒讓李念山知曉,他這個做師父的,雖說不看好這樁婚事,但也并未鐵了心要拆開這兩人。

  畢竟李念山為了那位姑娘,可是連一身修為都說散就散了,若是他再死攔,再多做些什麼,他不知道李念山到底能做出些什麼來。

  在羊海之走進那座院子之前,他并未急着進去,反倒是在院子前的一顆樹旁站了許久,神情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再想些什麼。

  院子裡的初柳和老婦人兩人坐在小院裡,也并未開口說話。

  老婦人神情平靜,隻是片刻之後看了看身旁的這顆桑樹,才開口說道:“大婚的時間定下了?”

  初柳點點頭,“是山上羊觀主親自選的日子,就是這個月初五,到時候念山會來娶我過門,還是住在山上,畢竟他在山上待了這麼些年,一下子就下山,我怕他舍不得。”

  老婦人漠然道:“你倒是很會為他考慮,上山這麼些道士,你就一點都不怕?”

  初柳笑着搖頭,“這又不是守業觀,怕什麼?”

  老婦人冷笑道:“天底下的男人和道士都是一個樣子,也虧得是你這種小妖精才會膽大包天喜歡上一個道士,要換做其他人,說不定躲都躲不及。”

  初柳攏了攏額頭的幾縷頭發,輕聲笑道:“師父,我就不信你年輕時候沒有愛上過某個翩翩少年。”

  老婦人神情不變,冷聲道:“為師一心向道,從未想過這些男女之事。”

  初柳托着腮幫,喃喃道:“那師父的日子過着該多沒趣啊。”

  老婦人訓斥道:“在大路上越行越遠,勝過世間一切,等到你走的足夠遠之後,足以看透世間一切的時候,你便會覺得這世間之中,除去長生成仙,其餘一切皆是虛妄,有趣無趣,到時皆知。”

  初柳皺着眉頭,她是最不願意和自家師父說這些東西的。

  老婦人倒也知道初柳不喜歡聽這些,因此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轉而說道:“李念山要娶你,羊海之肯定會在成婚之前來見你一面,之前肯定也見過,隻不過都是在暗處,現如今肯定是要在明處來大搖大擺的來看你才行,要說一大堆廢話是在情理之中,但若是有半點讓你委屈的說道,這個親便不成了,你随為師離開便是,好好修行,不去攀什麼道門高枝。”

  初柳一臉無奈,“就算是羊觀主要來,也肯定不會說些什麼過分的話的,青山鎮的百姓,個個都把羊觀主當作老神仙呢。”

  老婦人冷哼一聲,不願意多說話,對于這些山上修士,她一向沒有什麼好感,要不是李念山之前說散修為便散去一身修為,她說不定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隻不過現如今想起來,李念山算是她見過為數不多的幾個不招人讨厭的道士,若是每個山上修士都和李念山一般,說不定老婦人就一定都不讨厭這些坐擁山河正道的修士了。

  隻不過世上的人何止千萬,性子各異,她也不會癡癡傻傻奢望人人都如李念山一樣。

  況且她也不是初柳。

  初柳見自家師父不再說話,正準備起身,便看見院門那邊,一身灰色道袍的羊海之站在門外,不言不語。

  初柳下意識心底一顫,而老婦人則是起身回屋,這兩人之間見一次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于李念山和初柳都是好事。

  初柳連忙去打開院門,讓羊海之進來。

  羊海之走進小院,在那顆桑樹前坐下,第一次仔仔細細打量了這個女子,對于這女子,他其實心底有對山精野怪的厭惡,隻是一段時間了解下來,倒是沒那麼厭惡,但說不上喜歡。

  初柳輕輕喊了一聲羊觀主。

  羊海之點點頭,開門見山說道:“成婚在即,念山心心念念的便是這一日,原本老道說什麼都不該來見你,可有些事情,還得說透,說透之後,對你對念山都是好事。”

  初柳點點頭,“羊觀主有話便說,初柳聽着。”

  羊海之平靜開口道:“世間的山精野怪,自身屬陰,因此與俗世百姓并不相合,境界低微的山精野怪更是連人世都不敢踏足半步,可境界到了一定地步之後反倒相反,念山為你将一身修為都散去,徹底成了一個凡人,你們兩人朝夕相處,便對他實在不利,我下山之前畫了幾道符,是道教符箓裡對山精野怪之流傷害最小的一類,作用不大,無非是減少你對念山的影響。你帶不帶在身上都由你,此事老道既然敢開口,自然不怕念山知道,師徒一場,做師父的,能為他做的不多,因此就算是有些對不起你,都是情非得已,實際上你們兩人才真是糊塗,若是他最開始不聽信那老婦人的要散去一身修為,而你擔憂你比他活的更長也是自殘修為,不出這兩檔子事,有修為在身,你們兩人何止能做百年夫妻?”

  初柳倒是看得很開,她輕聲笑道:“能做百年夫妻便已經是幸事,念山是天底下為數不多的好男子,初柳能遇上他,是一生之幸。”

  羊海之隻是拿出懷中符箓,遞給初柳,然後心頭所藏的話,還沒有開口說出。

  初柳神色有異,猶豫開口道:“還有一事,還須羊觀主知曉。”

  羊海之點頭。

  初柳開口說道:“之前在鎮上碰見一個中年男人,看樣子境界不低,自稱是沉斜山道人,說是念山天資不低,百年之後也可入沉斜山,之前初柳未能下定決心,一是擔憂他的身份有異,二則是不願意去與念山相處之間有些其餘想法,現如今問上羊觀主一句,那人到底是否可信。”

  羊海之怒道:“你為念山錯過一樁天大機緣。”

  初柳心底一顫,整個人臉色發白。

  羊海之還要說些什麼,身後屋子的門卻被人一把推出。

  神情漠然的老婦人站在他身後,冷淡道:“機緣一事,各有天命,再說你羊海之嘴裡的機緣,說得上天大,也不怕笑掉大牙?”

  羊海之冷笑道:“一位登樓境的觀主,道門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要讓念山去沉斜山修道,不是一樁天大的機緣?”

  老婦人一怔,氣笑道:“那人是觀主梁亦?”

  羊海之仍舊冷笑,“如假包換!”

  老婦人啞然無語,初柳更是神情恍惚。

  羊海之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最後竟然破天荒出言安慰道:“算了,你與他做好這百年夫妻便可,其餘事情,百年之後再說,觀主與我還有幾分交情,到時候我出面再去說上一番,應當還有機會,隻是這百年之間,老道希望你們兩人,相敬如賓,至于世俗眼光,倘若真落到你們兩人身上,老道還在,便還會護着你們,但也不必擔憂,在大餘邊境這個地方,倒是真沒幾個人敢在老道面前多說些什麼。”

  初柳頹然點頭。

  羊海之要準備起身,可片刻之後竟然是重新落座,忽然笑道:“之前說的都是台面上的話,是一個道觀觀主該說的東西,接下來老道要說的便是作為念山師父該說的話,你且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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