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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天上之戰,地上之戰 一

人間最得意 潇騰 3877 2023-04-1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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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籠即便是個再怎麼知這個世間的法器,也無法勸說任何人改變任何主意,所以老儒生和燈籠,不過是算是這個世間存在的最久和活得有些長的兩個人閑話一番。

  最後的事情,還是要落到慧稠僧頭上。

  老儒生重新回到大雄寶殿前的時候,慧稠僧已經快要睡着了。

  老儒生拍了拍慧稠僧的肩膀,也不管他是不是就已經清醒了,反正是自顧自說道:“我要回去了,你要是真熬得住,就熬着,熬不住了,就站在我身邊,如何?”

  老儒生這三言兩語之間,就是要将佛教重新拖入某個局中。

  慧稠僧沒有想,當即便拒絕道:“我熬不了多少年了,就要去見立教僧了,不過觀樓年紀還小,還能多活些,隻怕是還能看到些之後的光景,至于好不好看,又怎麼看,都是年輕人的事情。”

  這一次禅子離開佛土,要去學宮,自然是為了先解開心中之事,之後去洛陽城,便是為了解開佛教與山河之事。

  這種事,就好像是看着一個十分複雜的繩結,有人選擇一刀便劈開,那固然是最省力也最直接的辦法,但是佛教也好,還是慧稠僧也好,他們所思所選,便是真正耐着性子,去蹲在那繩子旁邊,一點點将其解開。

  這樣真的挺麻煩的,但麻煩歸麻煩,總歸不會損害那根繩子。

  老儒生其實早就想到慧稠僧要這麼說,也不覺得有什麼失望的。

  他隻是有些感慨的說道:“其實這座人間,你本來該好好看看的,整日待在靈山,所以便不如我了。”

  慧稠僧待在靈山,這是迫不得已,畢竟整個佛教,也隻有他和慧思這兩個聖人而已,若是他離開靈山,後果不堪設想。

  反倒是老儒生,什麼都能抛棄,說在世間行走一千年,那便真的能夠在世間行走一千年。

  慧稠僧說道:“其實我在某本書上看見過某句話,覺得還是有意思,不然你也看看?”

  老儒生搖頭道:“書看得太多了,人間也看夠了,我得把最後的事情辦完,然後抓緊離開這座人間了。”

  慧稠僧就好像沒有聽到老儒生的這番話,徑直說道:“那本書上最有意思的一句話叫做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這其實也是慶州府和都州府那邊的方言,不過原本應該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寫書的那位,少年時候便在都州府求學,或許之後才會有這麼一句話寫下來吧。”

  老儒生說道:“我現在就想知道,小徐去妖土,會不會一舉而天下聞名。”

  慧稠僧看着他,然後極為認真的說道:“李扶搖被那位送進燈籠裡,看了看六千年前的光景,你的那位學生,隻怕是沒有什麼希望。”

  李扶搖這一份機緣,絕對是他所經曆的所有機緣裡,最為特殊,最為重要,也最為有用的一份。

  老儒生搖頭道:“你們真是想把他打造成下一個朝青秋。”

  慧稠僧說道:“都是緣分,他要不是有許寂的燈籠,也不會有這份善緣,許寂當年要是把劍山交給他而把燈籠交給吳山河,現如今是什麼,也不好說。”

  老儒生伸手取下束發的那根木簪,隻是說道:“你們這群和尚,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其實也挺煩的。”

  慧稠僧微笑說道:“隻怕你這一千年裡,在最後的幾百年裡,才會覺得整個世間都挺煩。”

  一語中的,當老儒生因為行遍世間,境界逐漸提高到了可以離開人間,又發現離開人間,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之後,他便真的有些煩了。

  老儒生将木簪收好,有帶着些倦意說道:“世間之事不新鮮,我不是朝青秋,看着那條大道在前,竟然也能轉身朝着别處走去,所以在你們心裡,朝青秋和柳巷是一類人,但是在我心裡,朝青秋這個人啊,早已經比柳巷強出太多了。”

  

  “整個修行曆史上,境界和朝青秋能比的,大有人在,别說劍祖,就連那位飛升離開人間的劍仙辛墳要和朝青秋一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但是要說朝青秋這樣的人,那就真是再難找出第二個。”

  世間許多人都在誇贊朝青秋,但從沒有人将他拔高到如此地步的。

  老儒生看着天邊,不知道生出了些什麼想法,“隻可惜,再怎麼有意思的人,一旦成為了死人,都沒意思了。”

  說完這句話,老儒生笑着朝着天上走去。

  活着的人才有意思。

  這一次,不是說來玩的。

  慧稠僧看着他漸漸往天空走去的背影,忽然問道:“你知道這一千年裡,人間怎麼說你嗎?”

  老儒生不轉頭,隻是說道:“不感興趣。”

  慧稠僧自顧自說道:“他們說儒教有一位聖人,消失了整整一千多年,也不知道名諱,幹脆就叫無名讀書人吧。”

  聲音不大,但老儒生是應當聽得到的。

  不過他沒有理會,隻是緩慢朝着天上,走去,片刻之後,天邊便生出了一道金光,那不是異象,因為不是有人破境,隻是他将這麼多年一直都有的境界再度展現出來了。

  可就是當他把境界都展現出來的同時,整個世間,忽

  然響起了大道之音。

  那種聲音很奇妙,沒有人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能聽到的人也不多,除去雲裡的滄海之外,沒有了别人。

  葉聖站在某座山上,原本正在仰頭推演某件事,忽然聽到了這一道大道之音,一揮手,便有千萬條金色絲線沒入雲端,不知道去向何方。

  但是雲海,這個時候已經被這些絲線硬生生扯碎,看着極為怪異。

  而葉聖隻是說道:“這麼多年了,總算顯身了。”

  甯聖聽到這道大道之音的時候,高坐雲端,看着雲海深處,這位境界不如葉聖的道門聖人,一點朱砂便從指間離去,瞬間便映照了一片雲海。

  都是朱紅。

  在遠處,又有一道五彩長河緊随其後,梁亦站在雲海之上,整個人眉頭皺得很深,他的境界不如甯聖,更不如葉聖,是最不清楚到底這道聲音代表着誰的其中一人。

  他瞬間來到甯聖身側,開口問道:“這是誰?”

  甯聖搖頭,示意也不知曉。

  但是這兩位聖人,都對那道聲音,有些忌憚。

  良久之後,才有人出聲,“這比起來葉聖,孰高孰低?”

  雨霧山,陳聖正要離開此地,便突然擡頭看向了天幕,然後一眨眼,這位聖人的身形消散,便來到了雲海之上,很快便來到了梁亦和甯聖身側。

  這道門現如今除去在鎮妖碗裡的那一位,也就隻剩下四位聖人,現在也來了三位。

  就差葉聖一人了。

  周夫子是整個人間第二個聽到那道聲音的人,貴為儒教教主,又是修為儒教修為最高的那人,他哪裡能夠聽不到那道聲音。

  和道門聖人們的反應不一樣,周夫子聽到聲音之後,隻是搖了搖頭,便看到張聖入雲,來到了他的身邊,而在遠處,那位暮雲先生也在此列。

  三位儒教聖人,又一次齊聚,張聖開口問道:“這是何人?”

  光是顯露境界,便能夠招來天地之間的大道之音,這份境界,不但是他們三人,或許就連葉聖也沒有達到。

  周夫子并未隐瞞,直白說道:“我儒教還有一位聖人,千年不見蹤迹,不是離開人間了,隻是一直在追尋長生之道。”

  儒教聖人裡,在這千年中,一直都是周夫子做主,四位聖人,卻始終隻有三位,便是因為那位聖人離開雲海,不知道蹤迹。

  現如今,那個聖人回來了。

  回來了,那麼儒教之後誰做主?

  或許整個世間的道理都很簡單,那便是誰強誰做主。

  周夫子臉色如常,當年不如他,現如今也不如他?

  想着這些事情,他便朝着雲海深處走去了,往前走的時候,那本儒教天書随即出現在了雲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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