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告什麼密?你說了什麼?”王二關莫名地急了起來。
“是小禾的秘密。”林守溪向着窗外看了一眼,說:“雲真人對小禾的靈根很感興趣,但不知礙于什麼,他沒有直接問小禾,而是在夜裡偷偷敲窗問我。”
“我将小禾的話轉述給了他。”
林守溪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仿佛這件事真的發生過。
“你竟是這種人?”王二關一震。
“可雲真人為什麼要懲罰你?”紀落陽更加疑惑。
林守溪低下頭,說:“雲真人喜怒無常,他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反而以指猛地戳了我的兇口,說‘我憎惡告密者,若有下次,我會直接處死你’。”
王二關與紀落陽對視了一眼,将信将疑。
“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紀落陽感到失望。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隐瞞的。”林守溪說。
“可她對你……”紀落陽欲言又止。
“難怪你痛得這麼厲害,原來是負心漢的懲罰啊,哼,我要将這事告訴小禾,看她還跟不跟你!”
王二關得知真相,同樣很生氣,大步流星地要走出門。
林守溪卻沒有半點要攔他的意思,他看着他臃腫的背影,平靜道:“别忘了,你也是告密者。”
“我?我告什麼密了?你别污蔑人!”
王二關腳步一滞,一身肥肉顫了顫。
“預師的預言,她說雲真人要死,巫家要亂,這些隻有你一人聽見,他……允許你說出去了嗎?”林守溪問。
王二關低下頭,眼神閃躲。
他猛地轉過身,想着林守溪剛剛經曆的劇痛,又想着方才将自己将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不由一陣後怕。
“你……”王二關咬牙切齒道:“我可是真人最器重的人,是要給大公子做神侍的!”
“我們有四個人,多餘出了一個。”林守溪說:“沒有誰是不可犧牲的,在雲真人的眼裡,我們都隻是蝼蟻罷了。”
王二關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的腦海中翻騰起哥哥死去的場景,一股惡心感湧來,讓他想要嘔吐。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最後,這小胖子歎了口氣,望向窗外遠處小禾忙忙碌碌的身影,說:
“那好,我們都保守好秘密,誰也不許說出去。”
“好。”林守溪立刻同意,“以後也不要在小禾面前再問我傷的原因了,我……我以後也絕不會再做出對小禾不好的事。”
“嗯……”王二關也像是精疲力盡了一樣,頹然坐在椅子上,“那就這樣吧。”
林守溪看向了紀落陽,他正準備将‘你若将我們此刻的談話告密,那你也是告密者’的邏輯去說服他,王二關卻再度開口了:
“放心,紀落陽不會說出去的。”
“是嗎?”林守溪有些吃驚。
“嗯,我也會保密。”紀落陽回答。
林守溪看了他們一眼,立刻明白,他們之間應該也有什麼秘密。
不待細想,小禾已端着熱水走進來了。
紀落陽拉了拉王二關的手臂,說:“出去吧。”
“啊?”
“林守溪的傷也好了,就讓他們小兩口獨處一會兒吧,我們别打擾了。”紀落陽笑着說。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王二關牽強地笑了笑,跟着一同出門。
小禾蹙着眉看了他們一眼,覺得他們怪怪的。
少女也未細想,将碗遞給了林守溪,“我已經幫你吹涼了。”
“謝謝你。”林守溪接過碗時,有意無意地碰了碰她的手指。
小禾睫毛輕顫,手縮了縮。
林守溪抿了口水,忽地喊了聲:“燙。”
“還燙嗎?”小禾疑惑。
“不信你試試。”林守溪遞回。
小禾接過抿了一口,蹙眉道:“不燙呀。”
林守溪再度拿回了碗,對着小禾剛剛抿的位置傾唇,再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