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師不镖師的倒是無所謂,能學拳術嗎?
”
張坤眼中帶笑,看向王靜雅,他覺得這個“大”姑娘,的确是有意思,沒有做到答應過的事,竟然不惜資敵,也不願委屈了他人。
敞亮!
“會友镖局那邊有些複雜,孫師傅、張師傅擇徒嚴謹,不收帶藝投師弟子;于師傅那裡卻是不拘一格……什麼,你願意留在順源?
”
說了幾句,王靜雅才回過神來,張坤竟是願意留下。
“可是,那羅七雖然實力比我要弱,也隻是弱了一丢丢而已。
”
王靜雅比了一個小指頭,就有些愁眉不展。
“别說你在短時間之内,做不到氣皿合力,聚力成勁的地步。
就算是能做到,面對他的針對,也很難走過十招。
不行的,你得罪了他,到時候,肯定不會留手。
”
“是因為田千裡嗎?
”
張坤隐隐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心裡不由感歎,無論是哪個時代,就算是再小的組織之内,都有着各種山頭。
人際關系,在後來會那麼吃香,也是有道理的。
王靜雅歎氣:“也算是吧,準确的說,是因為父武義學的總教谕洪镖頭。
這位是我三師伯,當初成立源順镖局時,他出了很大力氣,為人剛正,不過就是有些愛面子……”
剛正的意思,就是眼裡揉不進半粒砂子。
做事不知變通,最恨走後門。
愛面子,那就是自家的崽總是對的,别人的孩子那自然是錯的。
張坤打了田千裡,踩着他的肩膀,直接進入源順镖局,偏偏又沒有真正的硬實力,難免受人诟病。
而且,那一戰是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打的,洪老镖頭就算想遮羞也遮不住。
别人都會說,洪老镖頭教授徒弟不怎麼樣,随便一個人就能打得滿地亂爬,我上我也行。
這樣下去,父武義學的名氣受損,洪老镖頭也會覺得愧對源順镖局。
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張坤才明白那羅七為何對自己有着敵意。
倒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立場問題。
問,就是王靜雅在胡鬧……
如果自己真的這麼直接做了镖師,很可能大多數镖頭以及镖師都會對她有意見。
“隻要是能學拳就好,趟子手就趟子手吧,最多,跟人出兩次任務。
”
張坤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取法乎上,僅得乎中。
他開始計劃着“借梯上樓”,本來就是劍走偏鋒。
沒想有太大的收獲。
他隻是看中了源順镖局不過問來曆,納五湖四海朋友的大氣,自己可以輕松混進去就行。
至于去會友镖局,隻是說說而已。
自己這個身份都是捏造的,李小宛的身份更是見光就死。
面對師徒傳承的镖局,去那裡,連門都不給進。
什麼留洋,什麼振興國術,不受洋人欺辱這些話,也隻有王五,或者說王靜雅肯信……
因為,據張坤所知,王五這人,其實與如今朝廷維新改革派走得很近。
說起來,他的思想,偏重于實業興國,是支持洋務運動的。
要不,也不會與變法急先鋒譚四同結成生死之交,互為知己。
這樣的人,對海外留學歸來,強大祖國的青年學子,天生就親近三分。
王靜雅身為他的女兒,自然也受到其父影響。
所以,對自己額外就會多出幾分好感,堅決認為自己是難得的人才,不可錯過。
至于打敗田千裡,展示了“奇怪”的拳術,那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