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畢之後,很多觀衆又開始噴了起來。
“什麼嘛!七段就算了,怎麼六段都來了?過家家嗎?!”
“你們說是無念者,就是無念者?還什麼靈、兵、定的,那我也是無念者!都聽老子的!”
“你們算老幾啊,一個個都還沒我兒子和女兒大呢!趕緊滾吧,别丢人現眼了!”
……
着實罵的是很難聽呀,不過這個畫面,白少平他們早就預料到了。
面對周圍觀衆席上滿滿的惡意,他們不會去反駁,也不能去反駁,更加不能對噴,隻要有一絲不滿被發現,便會被無限放大。
但他們不說,會有人幫他們說。
“安靜!”
蘇青本就在高台之上,聲音很容易響遍整個會場。
況且她坳首的身份與威望,加上至靈者的實力,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會場立刻肅靜了下來。
蘇青繼續朗聲道:“我知道,大家有諸多疑問,也有諸多不解,會場内共兩萬兩千三百七十二人,衆口紛纭,難免嘈雜錯漏,為了避免疏忽和維持大典的正常秩序,有一個人,會代表大家來對無念者進行提問。”
話音一落,觀衆席上開始出現了非常小聲但密集的議論聲。
“坳首這樣是不是太兒戲了……不會就随便找個人上去問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就算了吧?”
“應該不會,如果坳首這樣做,會難以服衆的。”
“可誰有那麼大面子,能代表我們所有人去提問?怕是隻有文聖在世才有這個資格吧?”
“卧槽!看!來了,是他!”
衆人的目光看向了入口處。
一名須發皆白,背微微躬起,帶着老花鏡的老者,正緩緩朝着會場中央的平台走去。
“啊……濮淮先生!是濮淮先生!”
“天哪,竟然是他!他不是在茅田村當考官嗎!”
“他可是和文聖一個時代的人呀!我三十年前啟竅,還是他老人家給我做的!”
“誰不是呀!這裡恐怕将近一半的人啟竅都是他做的!”
“文壇泰鬥,當世大賢啊!”
觀衆席上,有不少人看到濮淮先生出現,都自發的站了起來,表示尊敬。
先生,這是一個尊稱,不是誰都可以成為先生,不僅需要德高望重,還要德才兼備,而這兩點,濮淮都是當之無愧的。
尤其是濮淮在茅田村負責啟竅,就讓他在村裡人心中的形象更加崇高偉岸。
因為茅田村負責接引的人,通常是不會和剛開穴的人說太多話的,所以濮淮就是大多數村裡人真正意義上接觸到的第一個村裡人。
當濮淮的身影出現在入口,兩名無念者立刻動身,一路小跑到濮淮身邊,一人攙扶一隻手,與濮淮一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了平台。
正是蕭明和白少平。
觀衆席上又傳出了一些嘲諷,但不是特别多。
“喲,還挺會演戲的嘛,惺惺作态!”
“就是,以為在這扮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就能獲得我們的好感?看着都惡心!”
欲為蒼鷹,不與鳥鳴。
這些諷刺的冷言冷語,絲毫影響不了白少平和蕭明的心态。
将濮淮扶到平台之上之後,蕭明和白少平恭敬的後退幾步,微微躬身,同時低聲道:“見過濮淮先生。”
二人身後是其他的十位無念者,此時也跟着蕭明和白少平同樣微微躬身,
濮淮從兜裡顫顫巍巍的拿出了一個像耳機樣的東西,挂在了脖子上,然後延伸出一小節貼近嘴邊,像是麥克風。
由于濮淮年事已高,又沒有體相,說話要能傳遍整個會場,隻能借助設備。
濮淮幽幽開口,嗓音略有些沙啞。
“不必虛禮。”
态度不能太柔和,也不能太冷漠,要盡可能顯得平常又平淡。
無念者紛紛直起身來,蕭明和白少平就這麼面向濮淮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