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中的某個角落。
不知何時,這裡起了一間靈堂。
靈堂很是詭異,隻有一個臉上罩着如紗霧氣的白衣女子,而且身子有些透明,不像是實體。
在靈堂裡,飄起無數白色的紙錢花,突然響起令人恐懼的吊唁聲,如果有人在附近,會聽到好似有人在喊“沈墨”。
而靈堂上的靈位,赫然寫着“沈墨”二字。
在越來越喧嚣的吊唁聲下,靈堂愈發寂靜和壓抑。
同時,吊唁聲越來越喧嚣的情況下,靈位上“沈墨”兩個字竟逐漸變淡。
仿佛這種吊唁聲,正以一種詭異的力量,抹去沈墨兩個字的存在。
有吊唁聲,卻沒有人在靈堂吊唁。
冷清的靈堂,象征遺忘。
不知何時,一道黑影出現在靈堂裡,腰間系着一支判官筆。
“孟婆,你這布置能有用嗎?”黑影正是“判官”。
他和孟婆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新時代後,他們在舊法突破無望的情況下,果斷投入新法的懷抱裡。他們獲取妖魔鬼神力量的同時,也成為一種介于妖魔鬼神和修煉者之間的異類。
為此,他們多年以前就在準備了。
成為異類,他們将更難被殺死。
隻是也不得不緻力于尋找一些靈異器物,來壓制體内妖魔邪性的侵襲。徹底入魔甚至成為妖邪都可以,但完全失去理智不行。
江城的寶物是閻羅殿主勢在必得之物。
哪怕他們最近狀态不好,也得助力。因為閻羅殿主得到異寶之後,對他們能有重大的幫助。
好死不死的。
這異寶會在江城附近出世。
怎麼又是這個鬼地方。
樓外樓和鬼畫的折損,讓沈墨對幽冥教造成了重大的打擊,偏偏由于那把柴刀的存在,令他們缺乏跟沈墨拼死一搏的勇氣。
柴刀對妖魔鬼神的壓制,那是在鎮魔榜上能排到第三的。
深悉内情之後的他們,并不願意和沈墨死磕。
隻能選擇用一些陰損的手段,或者用樓外樓之類的工具,進行襲擾。随着時間推移,伴随他們解開更多的妖魔鬼神之秘,終究會找到克制柴刀的辦法。
屆時,他們會收割沈墨擁有的一切。
“孟婆”:“你應該問這個靈牌有沒有用,我已經将‘遺忘’的神通之力,盡量地注入進去了。”
“殺死一個人,并不一定要動手,使他失去記憶也是一種殺死。這可是你說的。”
“那是對付普通人的辦法,即使有靈牌在手,要讓他忘掉關于自身的記憶,也不太可能。現在隻希望他的記憶缺失一部分,陷入混亂中。那樣的話,在鬼節來臨,異寶出世時,他能對我們行動造成的幹擾便有限度。何況這次還有閻羅殿主親自出馬,想必不會如上次一般,铩羽而歸了。”
“不錯,隻要能拿回那件異寶,按照閻羅殿主的說法,我們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擔心那些詭異力量的侵蝕,足以讓我們的神通再上一個台階。到時候,再來收割那小子身上的一切。”
“咦。”
“怎麼了?”
“孟婆”指向靈位,那上面“沈墨”的名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比剛才快了許多。
最後,靈位突然爆開。
“似乎成了。”
“孟婆”有些不确定。
靈位的效果之好,出乎她意料。像是沈墨本身就處于一種遺忘的狀态,她得以順水推舟。
“靈位的邪力已經耗盡,而且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成了。看來這玩意效果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好,不愧是小雷音寺流出的寶物。可惜,小雷音寺的地圖還在魔佛手下的八部魔衆後代手中。那開啟法印也給沈墨那小子得去。”
“小雷音寺存在于無色界,裡面的邪詭之處,比摩诃寺隐藏的那些東西還要恐怖千百倍,即使咱們尋到它,又能如何?
這塊靈位便是柴刀某任主人生闖小雷音寺帶出來的,結果他出來不久,便即瘋狂,不久後皿肉幹枯,坐化之處方圓百裡淪為禁忌之地。
咱們為了得到這塊靈位,闖入那禁忌之地,足足折了上百個教中弟子。”
“或許通過地圖,走正确的路徑,以法印開啟,結果不一樣。”
“我不信魔佛會有好心。”
判官沉默一會,“總之,沈墨這個家夥應該暫時對咱們造不成威脅了。等到鬼節,咱們取走那件異寶再說。不過這次的事情,還是有些麻煩,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到異寶出世的日子,就有異寶的香味洩露出來,現在江城來的人,不會比上次少,甚至還要更多。”
“那又如何,異寶的香味對修煉者來說可是毒藥。咱們隻需要注意有沒有跟咱們一樣的異類出現,以及各大勢力的神将即可。”
“不錯,在這個時代,不能掌握妖魔鬼神的力量,根本走不遠。那些抱着過去觀念不放的家夥,遲早會後悔。”判官嗤笑着。
“孟婆”冷笑一聲:“看來你最近汲取了不少那些力量,你的心境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