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墨離音動了動嘴皮子,說出堅定而簡約的二字。
阿藏擡起腳跨入書房之中,落葉仍舊緊緊懸握在手中,“就像這藏書閣,它有自己的名字,萬詞庫,可惜現在連卻隻有基本的書目,因為其他的都在這裡,”墨離音第一次見到着冰山臉揚起嘴角,随着那深不可測的笑容,他身後的門開了。
“這就是萬詞庫?”墨離音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可置信。
“是前宗主,也是趙老師的夫人留下的,”花思藏抽出一本羊皮紙制成的書,封面蓋着金黃色的印章,附有一條折疊整齊的绶帶。
“這也是趙宗主的?”墨離音皺着眉頭,難以想象他當官時跪在首相面前的模樣,“他以前當官?”
“不是,”花思藏笑了笑,“這是前宗主的。”
花思藏見到墨離音仍是這種不懂的狀态,便從頭講起,語調溫和,臉色卻十分嚴肅,“她還是我的師父,姓紅名紫字嫁逢,是趙夢潇的母親,也是這裡的主人,在我六歲時,她收留了我,成為了我的師父。十年前的無冥巷一個書閣就占據現在半個門派的大小,一望無際。師父有一個情同手足的摯友,名為王風抽,是前公管局局長,她和師父研究出了無冥巷的布局,僅靠四條樹根便支起無冥巷,使其駕馭在天公之上,此得美稱天宮。”
“紅嫁逢,”墨離音反複地念叨着這個名字,感受着藏書閣冰冷,潮濕的空氣,“那後來呢?”
“就在兩年前,凝氣殿和弑鬼的實力逐漸擴大,王風抽遜位,樂牧天順勢繼位,而就在那一年,”花思藏忽然停下腳步,“無冥巷遭遇了滅頂之災。”
“怎麼會?”墨離音難以想像居然發生了這麼多變故。
花思藏擡起頭,正對着靈位,“無冥巷原來建在淩空城的邊境處,弑鬼進城,無冥巷弟子大部分為城犧牲。活下來的隻有趙文悅,夢潇,冷鶴辰和我。”
墨離音真不知該作何反應,如何回答,真沒想到,當年戰況那麼慘烈,那麼大的門派突然杳無音信,都沒有人覺得不對,“弑鬼真的有那麼厲害?凝氣殿沒來幫忙?為什麼我在邊境卻未遭困境?”
“當時來了三個弑神,但是兩個都被斬殺了,”面對這麼多問題,阿藏不禁皺了皺眉頭。
“弑神?那不是傳說嗎?”墨離音算了算,八大弑神的三個弑神來淩空城的話,肯定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淩空城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年中就恢複原樣。
“不是傳說中的弑神,”阿藏接下來的話,解答了墨離音的疑問,“我指的是弑鬼中的弑神,其中最強的八個,與弑神的稱号一樣,你也可以稱他們為僞弑神,他們的實力在凝氣八階之上,但還是遠不如真的弑神。”
“凝氣殿呢?”
“乙分殿和甲分殿都去了,隻有部分弑鬼出現,僞弑神并沒有偷襲凝氣殿,”乙分殿是隻乙階武師所在的地方,以此類推。
“你在邊境?”阿藏問道,“是否是雪域和淩空城一代?”
墨離音點頭。
“那個時候弑鬼并沒有進入村莊,而是靠着一條路直入淩空城的,”阿藏答道。
“就像是閃現在了淩空城中?”墨離音記着當年村裡從未有人提起弑鬼。
“沒錯,”阿藏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那下周凝氣殿舉辦的茶會呢?”墨離音問道。
“很無聊,“阿藏同情地說道,“如果師父在的話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墨離音對着念碑跪下,連磕了三個頭。
“下周的茶會,我會讓詩衫與你一同前去,”阿藏淡淡地說道。
“師兄呢?”
“我不去,”阿藏預料到墨離音會問他原因,“我去會被凝氣殿四分五裂的。”
“你幹嘛了?”墨離音問道。
“無冥巷有個習慣,每次武師考核不管有多少個弟子去,都不會被夫人或者宗主安排在同一天,可是我每次去考,剩下來的人全是凝氣殿的,”花思藏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而且都被弑鬼殺了。”
“為什......”
花思藏輕描淡寫地吐出了一句話,“凝氣殿什麼人都收,實力差距很大。”
“嗯,”墨離音轉身快步離去,留下花思藏一個人。
“哥,你怎麼才回來,”洛依歪着腦袋,和詩衫在寝室門口坐着曬太陽,順便等墨離音過來。
“你哥不知道又去幹嘛了。”詩衫捂着肚子說道。
“你往那邊點兒,我哥都來了,”洛依伸出一條腿,踹了詩衫一腳。
“哎呀我去,”詩衫不情願地往左邊挪了兩下。
墨離音走向前,坐在二人中間,“你們哪來的錢買菜啊?”
“無冥巷名下有幾間商鋪。”詩衫回答道。
“墨離音,”唐棠從對門出來,走向墨離音。
“怎麼了?”
“你為什麼會五音無弦奏?”唐棠覺得今天的戰鬥非常古怪,她記得以前墨離音都是用劍的,怎麼今天忽然冒出了個古琴,難道他跟詩衫一樣,有兩個伴生武器?
“嗯......”墨離音八成猜到她是要問這個問題,“我撿了把琴,随便學了學,發現還挺好用的。”
“你的五音無弦奏是以攻擊為主,而正常的則是為強攻性的武師增幅用的,”唐棠的目光依然盯着墨離音,不太相信他剛才的說辭。
“它為古琴五音,我還真不知道是強攻系武師的墊腳石,”墨離音繞到唐棠側面,注視着她的側臉,“我記得墨七彈奏時,便是站在強攻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