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文/學:)“那麼,我隻能……”
冷靜的淩風苦思了良久良久,最終擡起頭來,“蹭”地一下,他眼中的火焰大盛,一下子融盡了所有的冰塊。
這火,不再是焦慮之火,而是燃起的熊熊——戰火!
“來吧!”
……
霍地一下,在通天階梯上揮汗如雨,步履維艱的淩風,猛地擡起了頭來。
他眼中的火焰,也是那燃盡了天與地的戰之火焰。
在内心世界,心的海洋裡苦思冥想了太久,在外面,不過是一轉瞬,一低頭,再擡頭的時間罷了。
等淩風擡起頭來,眼中流露出戰火的時候,整個神情都變得堅毅了起來。
“嘭~嘭~嘭嘭嘭~~”
腳步之聲,愈發地沉重,卻不曾延緩半點,不曾遲疑些許。
轉眼間,淩風便踏過了通天階梯第二階段的中段,路過了原本計劃中要上去挑戰影子淩風的石台。
這回他走過的時候,卻是目不斜視,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堅定地挪起了腳步,一點一點地擡到了前面的台階上。
此時的淩風,每一步踏出都是那麼的艱難,好像是一個獨自拉着一艘大海船,在河岸上彎着腰拉纖的纖夫。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沒有踏上那個石台的意思。
“一次!”
“我隻有一次機會!”
淩風的心中對自己說道:“我最多最多,隻有可能勝過他一次。”
“其他的路,都要挺過去。”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這個時候的淩風,每走一步,都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他踏破先天之路的千山萬水裡,正是那些地方留下的一個個腳印,滴落的無數滴汗水,才讓他在這個時候猶自能夠堅持下去,支撐下去……
隻有到了這樣的時候,才能知道先天之路,究竟對淩風有多大的影響,以及,多大的好處!
淩風所不知道的是,他現在每一步踏出去,都會在下面的廣場上,引起一聲聲的轟動與喧嘩。
……
“他怎麼還能夠堅持?”
“他怎麼還能夠前進?!”
“他怎麼還能夠不倒?!!”
……
無數的不敢置信,無數的疑問不解,好像瘟疫蔓延一樣,彌漫過廣場上所有武者的心中。
雖然不敢違背天帝的命令,然而所有人還是都在小聲地議論着,縱然明知道别人也不可能有什麼明确的答案。
但是,若不如此,實在無法宣洩他們心中的震驚之情。
“他的神經,他的筋骨,他的心志……難道都是鋼鐵鑄成的嗎?”
人群中,不少猶自能沉穩不動,猶自能皺着眉頭思考,而不被那股震驚與慌亂攪亂了心思的人,無不是既敬且佩。
這些人,偏偏大都是廣場上武者中的強者。
越是強者,越是知道強者之路的難走,也就越能理解淩風此刻所展現出來的東西。
這些不是奇迹,不是外力,甚至無關于修為,無涉于功法,真正決定一切的,是那一顆堅定得超過了磐石的武者之心。
站在廣場上眺望通天梯,在那雲中之上,隐隐約約如神龍偶現峥嵘的地方,一個渺小的人影,以幾乎看不出來的速度在前進着。
在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原本隻能看到的是淩風身上不住升騰而起的金色光芒,濃烈如在燃燒的紫氣,似是一顆紅日,在不住掙紮着,想要擺脫海天的束縛,徹底地躍出。
可是越是凝視,越是沉浸入内,衆人眼中的景象,漸漸發生了變化。
那燃燒的,不是紫極金身訣,不是擁日入懷的大境界,而是一顆武者之心,以熱皿為油料,正在燃燒出耀眼奪目的光輝。
這光輝,披荊斬棘,撥雲開霧,一直照亮向無限遠的地方。
“吾輩當如是也!”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在心中發出這樣的誓願,恨不得那個傾情燃燒的背影,是屬于自己的;那顆堅定不移的武者之心,是在自己的兇腔内跳動。
“無怪他未及弱冠,便名滿天下。”
“無怪他能踏破先天之路,成百年來第一人。”
“無怪他能引得天帝矚目,下令關心。”
……
無數的無怪,無數的恍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身上尚餘一點清醒冷靜武者們的嫉妒之心,也讓他們能正視此刻在攀登不止的那個人。
“他,當有此待遇!”
“此等人物,若不能站在高處,俯瞰衆生,那才是真正的不公!”
此時此刻,廣場上的武者們之中,若是有人環顧左右,便會發現幾乎在同一時間,不知道多少望向淩風的目光陡然一變,變得既敬且畏。
“此等人物,何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