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虎蛟這種生物,都住在禱過山下的泿水,别的地方沒聽說有出現過啊。”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這縣令老爺突然抽了什麼瘋,非要俺們在這鐘梧山上尋這奇物。”
“哎,要我說,沒有才好呢,那可是傳說中的物種,上古異獸,是咱們這些凡人能觊觎的嗎?”
“哼哼,俺可不怕,上頭說過了,在這出現的虎蛟可還是個剛剛出生的小崽子呢,能有什麼好怕的,真抓到了,賞千金,夠俺娶上幾個大屁股媳婦了。”
“這賞錢再多也要有命拿才好使...”
兩個身材高大,裹着獸皮,背弓箭,手持長矛的年輕獵人在一個年長獵人的帶領下沿着山間的小溪搜尋着此次的獵物。
這是一個臉上布滿皺紋,皮膚黝黑的老獵人,他的左眼上三道抓痕,讓他本該看起來寬厚的面容多上了幾分兇狠。
眼睛雖然渾濁,但卻無時無刻不透露着警惕和銳利,僅僅從這一雙眼睛就能讓人明白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經驗豐富的獵人。
他的眼睛不僅僅盯着腳下的小溪,也時刻盯着一旁的密林,随時警惕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李叔,俺們走了那麼久都累了,要不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年輕獵人當中一個同樣皮膚黝黑,但體型偏胖,膀大腰圓的漢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提議道。
“是啊,李叔,在這深山老林裡體力不行了萬一碰上野獸咋辦?”
另一個身材有些瘦高的年輕獵人也贊同,他臉上雖然沒什麼汗,但卻氣喘籲籲的,走起路來也腳步輕浮。
被稱作李叔的老獵人瞥了一旁的瘦高獵人一眼,“大椿走不動了我理解,富山你走不動,昨天怕是沒少折騰你家婆娘吧?”
“嘿嘿,這不是因為我們要在山裡呆上一段時間了嗎,家裡那位昨天纏的緊。”
富山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哼,瞧你那樣,老漢我快六十多歲的人了,昨晚也是大戰了一宿,看看今天咋樣?照樣生龍活虎。”
李叔哼聲道,語氣裡多有不屑。
“不是吧,李叔,您這年紀,那玩意還好使。”
富山當即豎起了大拇指,隻留大椿在一旁有些羨慕的看着兩人談論。
“你們别看我上年紀了,可這槍...”
“...該挺的時候就沒軟過!”唆的一聲,李叔手中的長矛猛的刺出,正中富山腳下一個長條形的事物。
兩個年輕獵人連忙看去,發現是一條體色斑斓的長蟲,三角狀的頭顱,還有兩顆細長的尖牙,一看便知有劇毒。
富山原本還想問問李叔有沒有什麼保養的秘訣,一看這長蟲的模樣,頓時吓出一身冷汗。
還好李叔的長矛正好紮在長蟲頭顱邊,讓其不得寸進。
“是水鑽子,這要是被咬一口,你小子一條腿算是廢了。”
李叔用矛串着将長蟲移到近前,眯着眼觀察,水鑽子是這鐘梧山上特有的毒蛇,半水栖,有劇毒。
“這次得虧有李叔帶着,這長蟲藏的還隐秘,李叔您是怎麼發現的?”
富山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又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他們這些靠山吃飯的人,經常要跟這些毒蛇猛獸打交道,他剛才雖說在閑聊,也沒完全放松警惕,怎麼就讓這長蟲靠近了。
“老漢我大半輩子都是在山上度過的,這玩意也見了不少。”李叔倒是沒什麼隐瞞。
“你們看這旁邊的溪水,水鑽子性烈,在它栖身的地方,其它的魚蝦什麼的是不會存在的。”
兩人往溪水上看去,發現小溪中果然連魚影都見不到。
“這都能觀察到,李叔你真神了。”大椿贊歎道。
“行了,把袋子拿出來,将這隻長蟲裝進去吧。”
每一次上山都是在刀尖上走,他們這一趟上來自然不可能全盯着縣令大人說的什麼虎蛟異獸。
“好嘞。”
大椿從身上解下一個綁着的麻布袋子,此時李叔已經将長矛從不斷扭動着身體的毒蛇上抽出,往其頭上刺去。
矛尖左右轉動一番,毒蛇很快就沒了聲息。
大椿蹲下身子,正要将死去的蛇屍裝起。
一道黑影霎時間從天上俯沖下來,叼住了蛇屍。
大椿先是一驚,但随即大怒,提起手上的長矛就要刺下。
“住手,你瘋了嗎?”
一隻有些枯瘦,但卻異常有力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可是...”大椿看着李叔嚴肅、難看的臉色,又看向在一旁若無其事啄食着長蟲的一隻有成人兇膛高的黑色蒼鷹,眼裡閃過一絲不甘。
但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矛,頗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這鐘梧山的規矩說了那麼多遍,你還記不到嗎,你信不信你剛才要是刺下去了,這山上我們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面對無聲無息摸到身前的毒蛇還能遊刃有餘,談笑風生的李叔此時卻有些不受控制的暴怒起來,厲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