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貴派多加思量所行之事。”
楚牧抛下這句話,便向着玉鼎宗的衆人行去。
在他走開之後,廣成仙門的人便帶着一個袖紋陰陽太極圖案的道人急急走向撲街的風丹白,為其檢查傷勢。
那道人乃是太華山的真傳弟子,由于其門派專精陰陽五行之道,是以這一派的人對于醫道也是頗為擅長。
這一派和廣成仙門曆來交好,從門派的象征就可見一斑。
在仔細檢查過風丹白的傷勢之後,太華山真傳弟子荀師古微微皺眉道:“身體上的傷勢倒是不算重,這該是風丹白道兄身上的法衣和對方有所留手之故,倒是神魂上的傷,有些難辦啊。若是洛迦山的道友在就好了,她們最是擅長治療這方面的傷勢,并且比起我派,還是洛迦山更擅長醫道。”
說着,荀師古遙遙打量了楚牧一眼。
‘元神穩固,不懼落魂之創,還能以強橫的根基将風丹白生生拖垮,這玉鼎宗的第四位劍子,還真是出人意料。這玉鼎宗,不愧是近些年來敢和廣成仙門争奪主導位置的門派。’
另一頭,楚牧和玉鼎宗衆人正式會面。蕭九重當先向楚牧拱手道:“楚師弟。”
在他身後,一衆弟子雖是未有上前與楚牧見禮,但看他們的神情,便知楚牧方才這一手并不是白費功夫。
展現強大的實力作為鋪墊,打擊與玉鼎宗關系惡劣的廣成仙門之人引發衆人認同,而楚牧之前所遇之事,則是能讓人同仇敵忾。
三種因素,讓楚牧的初次登場收獲了相當有利的結果。至少,現在已經沒人敢将這位年輕的師弟當成需要觀照的弱者了。
而對于蕭九重而言,楚牧展現的實力,也讓他心中甚是驚訝。先前的試探想法,現在看來卻是沒有必要去實行了,隻因蕭九重已是完全沒把握在楚牧随後的反擊中全身而退。
以這位楚師弟所展現的實力和手段,等閑的伎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蕭師兄,”楚牧同樣拱手道,“我想,不如找個地方,商談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說話之時,輕輕的話語傳音入密,進入蕭九重耳中,“應師姐現在應該也想和師弟我好好談談吧。”
蕭九重聞言,心中的訝異更深,因為應潇涵的存在,就連同行之人中,也唯有少數幾人知曉,楚牧竟然能在第一時間道出應潇涵之名,這不得不讓他心中更驚。
他卻是不知,應潇涵自忖無人能發現她,在先前打開窗門悄悄打量楚牧和風丹白,結果被楚牧抓了個正着。
“好,”蕭九重深吸一口氣,道,“随我來。”
他帶着楚牧和衆人一同返回所在的那艘飛舟,後方留下其餘各派衆人驚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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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舟中,楚牧與應潇涵再度一會。
這位應師姐明明穿着淺藍色的衣裙,更給人一種暗夜幽蓮,給人一種深深的沉寂與深邃。
“以前看應師姐,如霧裡看花,難觀真容,直到今日,才知應師姐之實力。”楚牧在應潇涵對面坐下,淡淡道。
他以前實力境界不足,猶如坐井觀天的青蛙一般,哪怕從不曾低估其餘三位劍子,但現于自身的視線,還是不能看清其餘三人的真正實力。
哪怕是三人之中最弱的應潇涵,楚牧在之前也隻是看到冰山一角罷了。
但現在,情況卻是不同了。
在楚牧的感知裡,應潇涵周身有至微至細的劍氣遊走,那一道道劍氣比絲線還細,數量成千上萬,難以計量。
它們循着某種特殊的軌迹運行,所有的劍絲隐隐形成一個整體,其内威能暗藏。
“這是···劍陣?”楚牧道。
原本楚牧以為應潇涵修煉《周天息數決》,其武道該是如那大明世界泰山派的《岱宗如何》一般精細入微,以術算輔助劍道,将各方各方的數據掌控,并且利用一切因素克敵。
可現在看來,應潇涵卻是将《周天息數決》的算力最大化利用,以劍氣成陣,走的是劍陣之道。
應潇涵聞言,身周的劍絲緩緩隐沒,道:“看來我推測的沒錯,楚師弟你的天心無垠境确實是第一層大成了。我這師姐啊,也許哪一天就被趕上喽。”
“師姐說笑了,”楚牧淡淡道,“若是師姐有心,恐怕此時便可以開始蛻凡了吧。之所以遲遲不肯,難道不是因為想要積累更強底蘊,好在突破之時一舉數變,盡快趕上其餘兩位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