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不覺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陳三更一臉平靜,刀已插回背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在他的面前,飄着一個藍衣青年,鷹鈎鼻,薄嘴唇,雙目如電,身姿矯健,右手的兩根手指奇長,隻是此刻的神色多少帶着幾分呆滞和尴尬。
好好一個通幽境的殺手,怎麼一下就裂開了呢!
這樣的人,就算是自己出手,也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搞定的啊!
......
看着飄在半空出神的藍衣青年,陳三更好想上去說一句【你還在裝哔啊,累不累啊,下來抽袋煙吧?】
但謹慎讓他沒有開口,隻是和胯下的瘦馬一起向藍衣青年投去目光,好奇中帶着幾分關愛。
大多數情況下,打破尴尬的,要麼是圓滑的場面人,要麼是憨厚的二愣子。
黃臉壯漢就愣愣開口:“是你?”
藍衣青年這才被驚醒,一臉驚喜地沖過去把住壯漢的手臂,“牛叔,竟然真的是你們???”
接着他看着馬車,詢問的目光看向壯漢。
黃臉壯漢平靜道:“是靈溪丫頭。”
藍衣青年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了一種陳三更很熟悉的神色,這種表情常見于一個群體:舔狗
隻見藍衣青年挂着壓抑不住的開心,沖向馬車,然後又下意識地站在距離一兩步的地方停住,手足無措,“靈溪姑娘,真的是你嗎?我太開心了,居然真的是你,你沒受驚吧?”
哦,這糟糕的台詞......陳三更默默扶額。
“謝謝挂念。”馬車中傳出一聲平靜的答應。
玉手掀簾,帷帽出,白衣如雪,蓮步搖。
帷帽女子出發後第一次走下馬車,面朝着藍衣青年,聲音微冷,“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
藍衣青年連忙道:“近日我受我家公子派遣,在此地搜尋一些......敵人,今天就正好找到一個,沒想到卻遇見了你們。”
“靈溪......姑娘,你們是要去哪裡啊?這一路上并不安全,我護送你們吧!”
“謝謝。”帷帽女子淡淡開口,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不過不需要,我很安全。”
藍衣青年神色瞬間落寞下來,但帷帽女子又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
他眼神裡的光芒便又重新亮起,急忙道:“靈溪姑娘,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辭。”
“那能不能請你家公子到安水城一趟?”
一聽到自家公子,藍衣青年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垮,讓一旁看戲的陳三更不禁挑了挑眉毛。
這個藍衣青年的實力明顯比剛才的貓妖還強一大截,這樣的人居然是别人的奴仆,而且還對主人這般敬畏,他的主人得多厲害。
“呵,男人!”帷帽女子冷笑一聲,就要轉身準備上車。
“好,什麼時候!”藍衣青年咬牙道。
帷帽女子身形一頓,“明日正午,悅來客棧。”
藍衣青年點點頭,“好,我盡力!”
“你真好!”帷帽女子的聲音瞬間變得甜甜糯糯,勾人心魄。
藍衣青年身子一顫,瞬間就像打了雞皿一般,慨然道:“等我好消息!走了!”
說完腳一跺,身形沖天而起,消失不見。
“小镖師,不好意思耽擱了,我們繼續吧。”帷帽女子朝陳三更點了點頭,轉身就朝馬車上走去。
“還繼續得下去嗎?”陳三更淡淡道。
帷帽女子霍然轉頭,隔着皂紗,陳三更都仿佛感覺到了一股冷冽的目光,但他心中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