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
但治安員把這次抓到的兇手帶來時,易立隻看到了一個一直傻笑的男人。
根據獲得的信息,這個男人是伽拉德裡一家開副食店的店主,平時人緣也不錯,性格平和,鄰居評價都是一個挺好的人,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殺人這種行為沾邊的人。
但是現在被帶過來的這個人現在卻顯得有些呆癡,不明所以地在那裡傻笑,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也不知道是殺人的緣故還是故意在裝瘋賣傻。
易立并不想思考這麼多,當兇手被束縛在審訊室後,易立坐在他前面看着這個兇手。
這次的這個兇手叫張三,名字平平無奇,樣貌平平無奇,就連之前的生活經曆也和普通人毫無二緻,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麼會突然犯下殺人這樣的罪行?
動機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易立沒有開口說話,他隻是在觀察着這個男人,那平靜的眼神下似乎藏着足以看透人的本性的力量。
腦海中,他把眼前這個兇手的身份再次回想了一次。
張三,四海副食店的店主,有一個妻子和一對雙胞胎,是一名虔誠的财神信徒,每一周都會去一次财神教堂裡燒香做禱告,是和伽拉德其他大部分信徒沒什麼區别的人。
根據鄰居們的反饋,家庭雖說算不上多麼富貴但絕算不上貧窮,雖然夫妻兩也時常因為生活的瑣事而吵架,那畢竟也屬于正常的範疇,倒不如說如果真有夫妻結婚幾十年一次吵架都沒有,反而更加可疑。
一對雙胞胎在海林學院中學習,成績不好不壞,學校裡也有自己的朋友,沒有參與過什麼不正當的活動,且各自也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之神。
所有的資料顯示,在張三殺人前,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一絲有殺人傾向的預兆。
就好像,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樣。
實際上,包括易立在内的幾人都認為,一定是被人控制住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被控制了?
由治安官進行的回溯一直延續到了一個月前都沒有發現異常,但是按張三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近期受到控制才對,若是在更早之前,或多或少都應該出現一線異常,就易立所知道控制人的辦法裡,即便有長時間控制人的辦法,那被控制中的人也會因為時間及本身意識或其他原因,從而出現不穩定或無意義的行為。
易立站起身來,他所信奉的是真理教,其教義之一就是世間萬物自有一套運行邏輯,花開花落,冬去夏來,生老病死,在這些現象後面,均是被一根根真理之線所連接,從而不斷發生。
人也不例外,無論一個人做什麼,即便看起來前後有多麼的離奇古怪,那必定也是依據着某種邏輯在運行,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和智能體之間其實沒多大區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人類要更加精密罷了。
而有的時候,想要找到這樣的矛盾點,隻要找到這個人的軟肋,或者說内心中最重視的東西就可以了。
易立單手按住張三的臉,一道神術直接籠罩在張三的腦袋。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力量在控制着你。”
觀察鏡後面的幾人看着易立對兇手使用着神力,他們知道這是真理教一貫的做法,在真理教裡面,神父等地位的人都可以借由真理神的神力,探查事物的本質。
易立這次便是要明白控制兇手的究竟是哪一種手段。
來自于張三的各種信息從神力中流向易立的腦袋,不僅僅是記憶,張三的想法、意識、性格、行為習慣等等都以極快的速度被易立檢閱,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能把張三從胚胎到現在所有的人生經曆都檢閱一遍。
若是張三體内有什麼力量,他也能立刻使用神力将其剝離出來仔細研究。
“看來上鈎了呢。”
男孩有所預感的擡起頭。
“是的,接下來,就可以開始第二階段了。”
曉琪抱着男孩微笑着說道。
“這是!”
易立感到自己腦海中被什麼東西入侵了。
在剛才感受張三的信息時,自己接受信息本身似乎成為了這種力量入侵途徑,易立立刻松開了按在張三臉上的手,後退了幾步。
“易立神父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
在觀察審訊室的幾人有些擔心地看着易立,巴澤特皺着眉頭,她雖說不知道易立在接觸兇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如今看來就連易立神父都會受到影響嗎?
易立右手不自主的按住半臉,全身正在顫抖。
“打算影響我的心智嗎?”
在易立的腦海裡,無數的低語仿佛在耳邊回響,隻需輕輕接觸就足以讓人沉淪的溫暖慢慢覆蓋他的意識。
隻需要一切交給它就好。
隻需要不再執着世間的一切就好。
何必苦苦逼迫自己?
何必一直為了不相幹的人豁出性命?
累了吧?
一直一直,都累了吧?
放松吧,放松吧……
易立身體的顫抖越來越弱,他的眼神也逐漸無神起來。
巴澤特和喬峰等人感覺事态不妙,就在他們想要立刻沖進去隔離控制住張三和易立兩人時,張三此刻卻将頭轉向了他們。
他開口道:“好戲,就要開始了。”
接着張三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
就連在審訊室外面的人都能感受到,張三的體内神力正在以不穩定的狀态瘋狂聚集。
一旦達到了某個臨界點,那麼勢必會爆發出難以阻擋的威力。
可現在易立還在裡面!
“你們立刻疏散大樓裡的人,我現在去把易立神父救出來。”
巴澤特當機立斷,一拳直接将眼前堅固的觀察鏡打碎,喬峰和道克也立刻給身邊的治安官下達指令。
很快,大樓裡的治安人員全部都開始緊急疏離,而巴澤特也抓住易立離開了審訊室。
“放下我吧。”
當到了大樓外面後,易立拍了拍巴澤特的肩膀說道,巴澤特見狀立刻松開抓住易立的手,但同時她另外一隻手使用神力将易立禁锢在立方體的囚牢裡。
“易立神父,你是不是被那個人的力量入侵了?”
巴澤特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易立身上的不對勁,她立刻就想到了這兩個兇手既然是被人控制的狀态,那麼借由這兩個兇手控制追查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特别是易立剛才的表現,更加令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沒錯……”易立點了點頭,他雙手一伸,兩把铳劍從袖子裡滑出到手中,手腕一轉,铳劍深深插入了易立的肋骨中。
“你這是……”巴澤特見易立自己對自己進行了進一步徹底的束縛,不由問道。
“帶我回真理教堂,我需要和吾主溝通……”
巴澤特立刻明白易立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讓真理之神淨化入侵自己腦海的那股力量。
“我明白了。”
巴澤特點點頭,将立方體囚牢變為了拘束服類的束縛後,兩人面前的治安大樓也被一道屏障籠罩起來。
接着,巨大的爆炸從治安大樓裡爆發,哪怕有着屏障隔離了大樓和附近建築街道,爆炸的震動還是宛如七級地震一樣影響到了四周的建築,信徒們紛紛逃了出來,本來還較為悠閑的街道頓時擠滿了人群。
喬峰和道克看着隻有一個屏障之隔的爆炸,難以平靜。
“喬,喬哥,我們是不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道克沒想到僅僅是兩起殺人案,目前就已經整到了天翻地覆的程度了。
“不,正恰恰讓我們明白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原本看起來無精打采,甚至沒什麼動力的喬峰,此刻如同變了一個人,他點起根煙,擡頭看了看遠處湛藍的天空。
“看來是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
在聯合教會的議事廳中,各個教派在聯合議會的議事員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着關于剛剛治安大樓爆炸事件。
“這次事件很明顯就是邪教徒幹的,我提議應該立刻對伽拉德實行宵禁!并派遣部隊進入城市裡維持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