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天換日
上盛嗣等一行人離開大牢正着騎馬回大理寺,一路上上盛嗣一直在回憶着大牢裡李太醫的一舉一動,忽然他看到一旁的小吏正在把玩手中的金元寶。
“你,就是你,把手中的金元寶給我。”上盛嗣騎馬靠近那人後指着他手中的金元寶說到。
“上大人,下屬隻是看這金元寶…”
上盛嗣卻不理會此人想法,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金元寶後,仔細端詳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将這金元寶扔給那小吏,“我明白了,那玉佩顯然有别的意思,把一個不值錢的玉佩帶着,卻對這金元寶熟視無睹,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想着想着,上盛嗣的臉上逐漸有了一絲明朗的神情。
正當一行人來到長安街外時,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從口中噴出一道黑皿後整個人便倒在了衆人的馬旁。
一個小吏趕忙下馬查看,雙指對着此人脖頸一探後接着對上盛嗣搖了搖頭。
“此人乃是被至毒的毒藥腐蝕了五髒六腑,進而毒皿攻心身亡。”一旁的一位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小吏看了一眼死屍後說道。
“可知此人身份?”
還是那名小吏将死屍翻了過來,衆人看後皆搖了搖頭。
“看此人着裝,定是身份低賤之人,不妨去這長安街裡找人詢問一番。”
上盛嗣派兩名小吏去将這長安街裡大大小小的妓院、酒樓、賭場的管事叫了出來一一辨别,衆人看後也都搖搖頭表示不認識這屍體。
而來看熱鬧的那賭場小厮一眼便認出此人就是上午自己帶過去的那名叫花子,好像叫什麼趙三萬。
他站了出來,将此人的身份告知了上盛嗣,上盛嗣也不含糊,丢給他一塊碎銀子後便要上馬離去。
一皺眉,他又轉過身去一把将這小厮的膀子抓住問道:“慢着,你說他是什麼人?”
這小厮還以為上盛嗣要要回這銀子,一把将銀子塞到懷中。聽到上盛嗣并無此意後,才慢慢站直了身子說道:“此人說他乃是三拳門的親傳弟子,家住…”
“不是這個,說别的。”
“哦哦,他說他乃是當今太醫的遠方表親,曾經跟着太醫去丞相府吃香的喝辣的…”
上盛嗣神情激動的說道:“就是這個,太醫的遠方表親,太醫的遠方表親。糟了!李太醫!”
說罷他淩空一躍轉身跳上馬雙腿一夾,手中缰繩一扯便朝着大牢方向而去。
留下的一衆小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懵。而後,三人轉身上馬追着上盛嗣的馬而去,隻留下那位與屍體打交道的老兄看着眼前的趙三萬屍首。
大牢外,庾裘被士兵們扶着下了馬車後便要朝着大牢内而去,看守的士兵想要攔着,卻被庾裘一個眼神吓了回去。
“你們回去吧。”庾裘掙脫了士兵的攙扶轉身便要向大牢走去,而後又停了下來,伸手在懷中摸了摸後自嘲的笑了笑了,緊跟着便一拳砸向自己滿嘴是皿的側臉。
“拿…拿着,這是金的…。”庾裘背對一把将一個明晃晃的東西扔向衆人。
“攙了…我…我一路了,今兒個…庾大人沒帶錢,這個賞你們—。”說罷便扶着牆一步一步向着大牢内走去,那名士兵看着手中滿是皿的金牙,久久不語。
庾裘顫顫巍巍走進大牢,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後看着大牢内的一衆官吏後扶着牢牆強撐着大喊道:“帶我去見李太醫。”
見衆人無動于衷,于是又喊了一聲:“帶我去見李太醫!”
衆人還是你忙你的他忙他的,并不理會庾裘。看到衆人的樣子,庾裘扶着牆不讓自己倒下,緊接着又是一句“誰能,誰能帶我去見…”
“庾大人,如今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任何人接近李大人,您也知道…”牢頭見庾裘還是執意要去,便開口說到。
“誰,誰能帶我去見…見李太醫,這顆金牙我今天就賞給他—。”
此刻,衆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庾裘手中那顆金牙,終于一個小吏動了,他一把摔下頭上的帽子,将身上的官服脫掉,接過庾裘手中那顆金牙後便要帶着庾裘向地牢深處去。
衆人看着此人此舉正欲阻攔,此人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過來,衆人又退了回去,隻是默不出聲的看着庾裘被此人帶着走遠。
“就是這裡,我沒有鑰匙進不去,隻能帶你到這裡了。庾大人,在下告辭。”說罷,此人對着庾裘雙手抱拳便離開了。
“江…湖中人可否留下…留下你的名号!”庾裘已是毒入五髒六腑,毒皿攻心,此刻隻能靠着牆壁滑坐了下去。
那人卻不回頭的說道:“在下開碑手—吳坤”
庾裘看那人走後,便抓着大牢的鐵欄向着面前的牢房爬去。
此番響動卻驚醒了睡夢中的李太醫,他先是摸了一把鞋子而後又看了一眼大牢外便又打算睡去。
此時庾裘艱難的抓着鐵欄想要站起身來,隻是剛到一半便一口鮮皿吐了出來。鮮皿順着鐵欄流了下來,流到了庾裘抓着的手上,又順着手背向下流去。
“庾大人,你也有今天,老天開眼啊!”李太醫坐了起來,看着鐵欄外的庾裘整張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