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百山看見孫行恒的異樣,臉色陰沉起來,心想生出個這樣的廢物還不如早早拍死。他也不願當衆發作,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衆人便徑直走出了議事廳。待孫百山走遠之後,議事廳的高層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漸漸的聲音才變得大了些。
“家主這是怎麼了?早些年對待我等都還和顔悅色,也聽得進建議,這些年修仙修的,越發的不近人情起來。”孫家一位年長的直系抱怨起來。
“家主定是有自己的思量,也許不便與我們明言。”孫百川心情并不太好,沉聲回應道。
“百川叔,你是家主最親近的人,他竟然連你都不說,真是令人無法理解。”另一名年輕的孫家直系說道。
孫百川沉默,近幾年來他見到孫百山的次數連五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原本是關系極近的親兄弟,現如今卻已然變得貌合神離。
孫百川有時想,是不是一踏入修仙後成為山上人就會變得自視甚高、感情淡然,至少對他們這些山下人會如此。
孫家長子孫行舟也在其中,他對自己父親有着狂熱的崇拜,近乎于唯命是從。
聽見有人對孫百山言語頗有微詞,孫行舟冷哼一聲道:“沒有我父親的力挽狂瀾,孫家目前還是四大家族最末,諸位哪裡會有如今的光彩。你們不但不感恩,還敢對家主如此不敬,真是豈有此理。”
“對對對,孫大少所言極是,家主在位這麼多年,所思所想全是為了孫家,是百年,不,應該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家主。”孫行舟話語剛落,立刻就有人附和他。
“我父親定會待孫家走向你們都無法想象的輝煌,你們當中隻要有人敢生出二心,我定要一一剪除掉,把異心者全部打成廢人踢出孫家。”孫行舟忽然大聲說出這句話,眼中透着兇光一掃衆人。
孫行舟說罷,議事廳中的氣氛又沉重了起來,孫百川連連搖頭,不停歎息,孫百山的兩個兒子都是一言難盡。
長子孫行舟愚蠢,狠厲,原本可以重武輕文,偏偏學武資質又是一般,統籌大局不行,沖鋒在前也不行。二兒子孫行恒愚昧、乖張、纨绔,是個典型的二世祖,更是不堪所用。
“我們還是不要再去猜測了,省得家主知道了會不悅,明天到那裡去就自見分曉了。”一名孫家族人說道。見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論,孫行恒心急火燎,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剛走出議事廳,他就興沖沖的往姬煞葬住的地方而去。孫行恒來到姬煞葬房門前叫喊道:“寂沙,本少爺有事找你,趕緊開門。”
他連續喊了幾遍,門内都無人響應。奇怪,寂沙怎麼晚了都沒在嗎?我這事可耽誤不得啊!孫行恒急了,把房間裡的扈從都叫了出來,詢問他們道:“你們可知道寂沙去哪裡了?”
扈從們都連連搖頭,其中一個瞟了瞟他緊鎖的房門說道:“會不會一直就在房間裡?”孫行恒說道:“不會吧!本少爺叫他那麼多遍都沒任何回應。”
另一個扈從癟嘴說道:“寂沙在擂台上接連大放異彩,現在可是今非昔比咯,會不會連咱們行恒少爺都不放在眼裡了?”
孫行恒一聽又驚又怒,心想要是真是如此那還了得,明天萬一寂沙要真的赢了,孫家又無一人在場,肯定會順勢抱得美人歸了。他急不可耐,大叫道:“把他的房門給我撬開,若他真在裡面,哼看老子……。”剛說到一半,他又想到自己是有求于姬煞葬,連忙把剩下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姬煞葬盤膝将功法運轉了兩個周天,便聽見外頭孫行恒的聲音,他絲毫不理會,繼續将藥力化開,以調整之前跟狄風打鬥時紊亂的内息,絲毫不擔心會被人影響打斷。
他早已設置了一個防禦陣法,憑外面那些人是根本無法破開的。
“行恒少爺,撬不開來,這房門有些邪門,不管用多大力氣都紋絲不動。”一個扈從拿東西撬了半天,累得氣喘籲籲。
“怎麼會這樣,這門有這麼牢固,不可能啊!”孫行恒氣皿上湧,叫道:“給我砸,把房子拆了都要給我打開了。”
一幫扈從聽罷,便取了大錘來,對着姬煞葬住的屋子一通猛砸。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大錘錘在門上也好,錘在屋子的其他部位也罷,都如同泥牛入海沒有發出一點響聲,力道被洩得一幹二淨。
看着一幹扈從汗如雨下,這一通猛砸下來房門莫說出現一處缺口,根本連一點痕迹都沒有出現。
孫行恒眼睛珠子都要蹬出來,大叫道:“這是什麼妖法!”他不再觀看,也掄起大錘對着房門上猛砸了幾下,一種異樣的感覺便充斥了全身,大錘好似砸在了棉花之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