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坐閑話,話題也離不開當初探秘一事,不勝唏噓。
當初的小六義,兩死兩傷兩走,是徹底的散架了,一說起這些,兩人都有些低落,時過境遷,徒生怅意。
于是換了個話題,“小乙,現在普城裡就剩我們兩個囫囵的,我也不瞞你,等禁足過後,老爺子消了氣,我恐怕在這裡也待不住,要去外面跑跑,很可能以後就要長留國都照夜。
這一次我家老爺子是真生我的氣了,氣我比你們大着幾歲,還這麼不知進退,可我也是苦啊,之所以參加你們,其實還有點其他的原因……”
婁小乙就問,“什麼原因?我也覺得你我原本不熟,就這麼混在一起了?三哥你有什麼目的,從實招來!”
李三郎就很尴尬,“說來慚愧,是受人之托,這個等下再說,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不過小乙,你我也是了解一點,這次來找三哥,是不是有什麼事?
盡管說來!再晚些時日我不在府裡,你可就找不到人了!”
婁小乙也不客氣,和讀書人說話需要彎彎繞,但和商人就不必要,你欠了我的人情,找個由頭還回來,大家都輕松。
“你也知道,今夏有考,才俊相争,母親要我必須考中,否則就要我娶妻生子,不得自由!
原本也無所謂,我雖算不得才華出衆,但十餘年來的書也不是白讀,考個區區的文狀大約也不是難事,但自上次窟刻之難發生後,心實不安,神思不屬,就恐臨場失了把控,這若是婁府公子落了榜,又不知道有多少嚼舌根的了!”
李三郎點頭,“小乙說的是,我正好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就我所知,普城那些貧寒酸丁恐怕要聯合起來搞事,就是針對着咱們這次窟刻救援,說是動用了官方力量,公器私用,打算向學政大人上書。
咱們這八個人中,别人都無所謂,也不考文狀,随便他鬧,隻你不同,是讀書人的身份,今夏又要大考,所以……”
婁小乙意識到了什麼,“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了?”
李三就笑,“當然!誰讓你拿磚拍人的腦袋,讓人出了大醜呢?”
婁小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家夥在暗中攪渾水,
“這人還在普城?敢這麼私下串連?”
李三搖頭,“他精着呢!你府中老夫人當時傳下了話,要壓他幾年功名,結果這酸丁也是個有本事的,不知怎麼就搭上了蘭蔚縣的縣令林小-姐,得蘭蔚縣所薦,早已去往州郡。
留在這裡惹事的,都是他那幫酸丁朋友,他倒是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小乙,此人不可小視,心思深沉,你若要對付他,當下重手,一勞永逸!”
婁小乙就有些無語,他不知道母親在事後還來了這麼一手!
站在寒門士子眼中,這就是仗勢欺人,就是權貴勾結,就是十惡不赦;但站在婁小乙的角度,看到的卻是一個做母親的拳拳愛護之心!
屁-股坐在哪一邊,那還用說麼?一個做兒子的得多虛僞,才會站在所謂的公義一方?
李三郎接着道:“每年的夏闱,皆為當地官府自定考題,咱們普城就是府尊和學道共同商議,隻他們兩人知曉,封印于庫,兵士日夜守衛,旁人是絕難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