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甯凡立在了天離之巅,以一個融靈強者的身份,踏空而立!
瓊樓玉宇,畫閣朱戶,雲霞掩映,日升紫氣。空中時有仙人踏雲而來,飄然出塵。有仙鶴流連山間,有鳳雛鳥于澗溪鳴叫,有老樵登山而歌。
這裡,真的是天離宗麼?甯凡眉宇緊皺,這與他想象之中的越國第一魔宗,相差太遠,魔宗什麼的,不應該陰氣森森、魔氣滔天嗎?
“不覺得奇怪麼?明明是魔宗,從外看來,俨然卻是正道仙門。”老魔冷笑道。
“嗯,有些好奇。”甯凡點頭。
“真正的魔,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修道者,目力甚至可以洞察天地,但唯獨,難以看破人心的僞裝。真正的魔頭,不會跟人宣揚自己的惡行。魔,就要會欺騙,否則無法存活于世…人心叵測這四個字,錯非親身體悟,否則你永遠無法真正明白。努力吧,甯小子,你的路還長着呢,世界很大,也很精彩,雨界,隻是彈丸之地…”
老魔與甯凡,立在天離之巅,這或許是老魔第一次對甯凡交心。
“人心叵測麼…”甯凡品味這老魔的話,沉吟。
“四十年前,我看走了眼...但來到雨界,返回越國,卻有被鬼雀子收留...人心,難說,但,我應沒看錯你,你與我很像...隻是你的心,還有枷鎖。這個枷鎖,就是你的弟弟。所以老夫帶你來到這裡,替你打碎枷鎖。魔,不能顧忌重重,要肆意,要橫行,要無愧于心!”
天離宗百裡仙宗,宗門上空千丈高,懸浮着一座四方的紫玉高台。高台之上,立有四座天門,中央被劃分出七十二座會場,宗比便在此舉行,熙熙攘攘都是修士,有宗比弟子,也有觀衆。
山路之上,來來往往俱是修士。
老魔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玉簡,遞給甯凡,指向懸空玉台。
“甯小子,你已開辟神念,知道玉簡怎麼用麼?把你弟弟的相貌,烙印在玉簡上。稍後,老子一個人潛入天離宗密地,搜尋你弟弟下落。你便在那玉台上,等我。天離宗禁地,有不少‘煉屍’守衛,你去了是累贅。若老子成功救出你弟弟,便回玉台與你彙合,若事不可行,你我便暫時離去,從長計議。”
融靈修士,能開辟神念,那是一種精神力量。神念有諸多妙用,其中一種,便是将腦海記憶,烙印刻畫,給人閱讀。而玉簡,便是承載記憶之物。
甯凡接過玉簡,放于額前,腦海回憶着海甯甯家、回憶與弟弟甯孤的一幕幕過往,以神念,将甯孤身影,烙印在玉簡上。
嘴角難得勾起溫馨笑容。他無父無母,曾經唯一的牽挂,便是弟弟甯孤。
那一年,自己6歲,帶着5歲的甯孤給人做工,一天掙幾個銅錢,舍不得花,耐着天寒,餓着肚子,給甯孤買了糖葫蘆,因為他,是哥哥。
那一年,自己10歲,甯孤9歲。甯孤被醉漢打傷,甯凡一怒之下,與醉漢拼命,如一條悍不畏死的瘋犬。因為,他是哥哥!
那一年…
回憶一路坎坷,但無論多苦,甯凡都覺得溫馨,若自己救出甯孤,隻要有自己在,天上地下,再無人可傷他!
“甯小子,快點!磨磨唧唧像個娘們!”老魔不耐,打斷甯凡回憶,将烙印一半的玉簡搶到手中。
“待在玉台等我,别亂跑!你殺了人家吳長老,這事還沒完,小心點好,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否則死在天離宗,老子可不幫你報仇!”
這叮囑,明顯是關心,不過從老魔嘴中說出,倒有點像威脅。叮囑罷,老魔掐了個隐身訣,身形消失,不知去向,大概是進入天離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