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信物典當
雖然是小道,但路面凹凸不平,馬車仍舊有所颠簸。
馬車内的空間不大也不小,倒也容得下範仁與常可可對坐開來。
小窗上簾布的擺動,引進一絲清新的空氣,拌着車内女子特有的脂粉花香,使範仁終于從緊張的狀态中解脫了出來。
他孑然一身,也未曾有所顧忌,放松放松着便困了起來,于是斜躺在一邊,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反倒是常可可在一旁盯着範仁看個不停,越看越清醒,總覺得這姓範的前輩怪,雖然偷窺有失禮節,但是越這樣,她反而越想看。
這一切,範仁自是不知的,他正夢周公夢的入迷,就差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過了兩三個時辰,馬車已入陵縣,當周圍嘈雜人聲愈發密集的時候,範仁這才慢慢轉醒了過來。
眼見天色不早,馬車徑直駛到了客棧,常可可備下了小宴,邀請範仁同餐。
範仁兜裡一幹二淨,自然斷無推诿的理由,就連這客棧的房錢自然也是安河提前去付了的。
飯桌上,一盤糕點、兩種湯、三個素菜、五個葷菜,再加上幾壺小酒,将本來就不大的方木桌擺的是滿滿當當。
範仁坐北面南,常可可坐南面北,至于安嶽和安河,範仁雖然招呼了他們,但這二人堅持不肯上桌,最後也隻得作罷。
“範公子,可可敬公子一杯,公子解今日之圍,救小女子于水火,無以言表,當滿飲此杯。”說完,常可可就雙手舉一小杯,一飲而盡。
“不礙的,不礙的,今天的事也算是巧合。”範仁拿起酒杯,看向眼前燭火所映面容,望到窗外街邊所挂燈籠,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抿了一口這酒,入喉不烈有醇香,低頭看向杯中,液體雖然不夠清亮,卻很有層次感。
想了想,也随即一飲而盡,常可可上前斟酒,不多時,又是幾杯下肚。
兩人一言一語,雖然言語中的意思并不一定都能對得上,卻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酒過三巡,葷菜見底,範仁欲飽而思乏困,不知什麼時候,就沉沉睡了過去。
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範仁才眉目微動,逐漸從他房間内的床上醒了過來。
他捂了捂腦袋,隐約能記起,昨天似乎還是常可可紅着臉、吃着力扶他回了房間。
範仁摸了摸懷中冊子仍在,這才踉跄地起了身,倒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
坐在桌旁,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他也不覺得煩躁,看來昨日的酒确實是沖淡了他心中不少的事。
就這麼坐了一會,他才發現面前不遠處的桌子上應該是多出了一些東西。
左邊是兩本書冊,中間是一個信封,信封上還放着一顆白色的珠子,而右邊則是一身全新的青灰色古裝。
範仁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他急忙又摸了摸,這才确認内衣還在無虞。
走到桌前,他思量了一下,還是首先拿起了中間的那封信,至于上面的那顆珠子,他看了一下,那應該是一顆珍珠。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在常可可腰間系帶的中間也見過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