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你若早點現身給大家一個交待,何至于弄到今天這番地步。”
沙邢撫須長歎,神情顯得頗為無奈。
天機子充耳不聞,虛影從沙邢身邊掠過,一眨眼便出現在歐陽過面前,他沉聲問道:“師侄,是你要強娶我女兒?”
“我,我……不敢。”
天機子撚着胡須笑了笑,“呵呵,你小子有賊心沒賊膽,跟你爹一個德性。方才你若承認,沒準我還真可以考慮将小女許配給你。”
歐陽過聞言一愣,見天機子一本正經,不似玩笑,于是試探道:“師叔,此話當真?”
“晚了!”
天機子笑着拍了拍歐陽過的肩膀,正聲道:“歐陽師侄,你心底不壞,頗有天資,好好修行吧,别再搗鼓那些沒用的玩意兒。未來啊,這雲州,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
這一面如春風化雨,剛轉身卻又是威嚴霸道,天機子看着五派長老,冷着臉道:“先前我門下不肖徒兒多有得罪,你們該打的也打了,這筆賬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天機子,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又豈會跟小孩子計較,你這麼說,倒顯得我們小氣了不是。”五行宗長老谄笑,他生怕天機子瘋癫起來,以命相拼。
“不妨事,你五派弟子若是不解氣,日後可自行找我的不肖徒報仇。”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天道宗理虧在先,你們便是将無量山鏟平,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天機子擺擺手,一臉淡然,轉頭銳利的目光投向沙邢,沉聲道:“沙邢,漫說天道宗與你嘯月門有救命之恩,便是看在你我之間數十年的交情,你也不該親手毀了祖師金身。你這麼做,将我置于何地?”
“若非是念在與你有交情的份上,你覺得你還能見到詩瑤丫頭嗎?”
“天機子,在你眼裡,我千不該萬不該毀了天道祖師的金身。可異地而處,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毀天道祖師金身時,沙邢就知道他與天機子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天道宗和嘯月門也不會再有來往,更何況天機子對他們五派早已動了殺心。
“哼,做人要有底線。你毀祖師金身,我本該取你首級,但念你對我門下弟子還有幾分善心,但自今日起,你我不再是至交好友!”
天機子劍指一落,青衫長袍被割去了一角。
“好啊,天機子,你想把事情做絕了是吧?”
沙邢有樣學樣,作勢要割袍斷義,其餘四派長老見狀,連忙勸阻,“天機子,沙道兄,你們可是數十年的生死交情啊,不可沖動,不可沖動!”
“你們五派此番上無量山,毀祖師金身,為的不就是逼我現身給你們一個說法麼?”
“沙邢,你也不必演戲了。五派欠天道宗的恩,清了,從此大家恩斷義絕,永不來往!”
天機子不鹹不淡,一言拆穿了沙邢。
沙邢惱羞成怒,将玉牒文書拿了出來,摔倒天機子面前,“恩斷義絕可以,把欠嘯月門的兩百萬靈石還了!”
四派長老見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索性也撕破了臉皮,說道:“對,天機子,既然你瞧不上我們,那便把債還了吧!”
“還錢!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