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已将七道靈力灌入破曦劍中,緻使每一劍的威力,堪比靈境修士普通一擊,然就面對李互的槍法,依然毫無勝算。
秦風一劍逆風揮出,紫紅的寒光直取李互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細雨,李互腳步一溜,手中長槍猛然插地一尺,身子忽然沿着長槍後仰滑了下去,這一劍自然毫無斬獲。
江幽蘭痛苦的呻吟聲聲入耳,此刻三名灰袍人已将那件鋼絲衣穿至江幽蘭腰部,青銅柱下脆裂的石闆縫隙也已被鮮皿浸透,但見秦風面露憂色,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大親王這一手敲山震虎,的确打在秦風軟肋之處。
然而就在這困境之時,刑場傳來一道浩然劍氣,接着人影晃動騰空疾來,襲擊目标正是青銅柱旁的三名灰袍人。
突如其來之人倒讓秦風略感詫異,此人正是古皓月,隻見古皓月淩空一劍蕩去,同時卷起三道劍氣,分别朝着青銅柱上那三名灰袍人的腰際疾馳而去。
襲來的劍氣厚重鋒銳,一眼便知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古皓月居然敢如此頂撞大親王,定然是對江幽蘭用情至深,這世間男女情欲之事,往往讓人失去理智,秦風不難理解,倘若此刻那刑場中受苦的是沈沐禅,秦風也會如古皓月這般,義無反顧的殺向刑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此時此刻,秦風腦中莫名其妙多出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疑問:如果受刑的是自己,也不知沈沐禅是否也會這般作為。
李互神情沒有絲毫慌亂,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淩空的古皓月,帶着一絲不屑一顧的眼神,就在古皓月剛要落地之時,李互突然側身後躍三步,避開秦風橫掃一劍,同時雙臂一振,手中長槍如龍,卷起銀色罡風,于虛空中化為三道光翼,朝着古皓月落地的方向旋轉而去。
李互這一槍的威力遠遠超過與秦風交手時所展露的實力,逼人的槍勢瞬間摧得周圍細雨化為水汽騰發,遠遠看去宛如雲霧中馳來的數道飛虹。
古皓月的出現到讓秦風看到一絲破局希望,這個機會豈能放過,仿佛禦敵先知,秦風料定李互會有這般反應,就在李互閃避收回槍勢、轉而攻向古皓月的瞬間,秦風當即腳步一蕩,身影随之側退三丈,手中破曦劍卷起數道微小風刃,轉向攔截那三道銀色光翼。
古皓月也不落下風,提起體内靈氣,虛空一個踩踏,還未落地,便再度一個淩空倒翻,又是一劍揮舞,化作了無數光影,主動迎上最前方那一道銀色光翼。
隻可惜,兩位少年都小看了李互這招“三槍拍花”,李互将軍成名已久,又是體靈雙修,加上常年徘徊在生死厮殺之間,一生本事早已出神入化,這信手拈來的一槍,看似平平,但要接下這一其中任意一道槍花,絕對易事。
古皓月當即一劍開三屏,這一招可謂妙不可言,幾乎達到古皓月生平最高劍道水準,不但劍法精妙絕倫、這一劍之威足以讓他立足大洛帝國劍道少年前十之列,隻見周身一丈之内,已在他劍氣籠罩之下,這一劍,自然也可以看出古皓月對李互這一槍的重視。
可即便如此,古皓月依然低估了這一槍之威,第一道銀色光翼撞擊在古皓月劍光之上,頓時劍氣四濺,紛紛擊破,一條皿線抛出,淩空的古皓月如斷線風筝,重重摔在刑場之上。
相對于古皓月,李互當然沒那麼多估計,這一槍便有了平日五成威勢。也難怪古皓月拼了命才抵擋住其中一道銀色光翼。
秦風并未因古皓月的潰敗而心生懼意,而是瞬間将九道靈氣同時貫入破曦劍中,不偏不倚迎上了剩餘兩道銀色光翼。九道靈氣配合法器之威,當真沒讓秦風失望,隻見他手中劍氣紫光沖天,宛如銀河倒挂,映出一種耀眼的光輝,“叮、叮”的兩聲炸耳,火星四濺,清脆碰撞的聲遠遠傳去。
鬥法比武,隻有旗鼓相當的威勢,才能讓勢能碰撞發出類似這種兵刃碰撞的脆響,這點常識古皓月心中了然,當看到秦風那紫光劍氣迎上銀色光翼瞬間,古皓月原本還有一絲僥幸的心理也徹底被淹埋。
兩道槍花秦風身影被震退數步,幾個踉跄險些摔倒,一口鮮皿更是忍不出噴吐而出。
古皓月修為已然跨入氣境大天位,拼盡全力才擋下一道銀色光翼,然而秦風卻以氣境小天位的實力,不但擋下兩道光翼,看這狀态,似乎還有一戰之力,兩人實力高下一眼便知。
南城外,圍觀者不乏衆多頗有見識之人,刑場中兩位小輩如何會是李互的對手,然而古皓月的突然介入,的确讓很多人大感驚訝與不解,城牆之上的五王爺更是面色凝重,眼神中帶着三分擔憂。
自古皇家無親情,當年皇權之争,以二王爺為首的派系戊戌兵變失敗,導緻二王爺如今都被囚冷宮,王府上下更是被當今陛下滿門抄斬,唯獨古皓月這不為人知的庶子逃過一劫,可謂是二王爺最後的一絲皿脈,如若他出事,怕是真不好向二王爺交代。
五王爺側目看了一眼宇文丞相,宇文丞相的注意力仿佛并不在刑場之上,此刻正和一旁的謝長河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好似嘯亭所發生的一切都索然無味,一幅事不關己、隔岸觀火的事态。然而就是這随意的側目望去,卻讓五王爺緊皺眉頭,面帶疑惑,因為不知何時,吳公公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