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沈沐禅兩人一前一後,首先選擇三個洞室中最左側洞室查探,這一眼看去,洞室内一派衰朽景象,正中擺放着約兩米高的朱漆藥鼎,上面的雕龍圖案早已灰黑無光,隻有龍眼凹處還殘留一點金漆。洞室左右兩側全是一堆朽木,散亂倒地,唯有靠岩壁轉角的一個架子,隐約還能識别出藥櫃的模樣。
隻見沈沐禅面帶喜色,匆匆走向那堆朽木前,彎腰翻找散落在地上的各種瓶罐,時不時打開瓶塞拿起嗅嗅,卻又全部丢棄,想必因為時間太久這些瓶罐中所存之物已然無用。
翻找完地上瓶罐,沈沐禅又一個縱身,跳到藥鼎之上,甩掌掀開鼎蓋,一股封存不知多少歲月的黑灰從藥鼎中噴湧而出,搞得沈沐禅灰頭土臉,卻一無所獲,如此盛興而入卻敗興收場,沈沐禅不由小聲咒罵起來。
秦風生性謹慎,并未跟這沈沐禅入洞室,更是對沈沐禅如此冒失闖入“搜寶”的做法很是反感。
先前來到這洞室門口之時,秦風便聞到一股極淡的皿腥氣息,而且這皿腥氣息,正是先前彌漫在整個洞穴中的暗紅瘴氣所攜帶的味道,當即心生警惕。
秦風默默看着沈沐禅一舉一動,心中不由暗自擔憂,此女這般迷戀身外财寶,絕非好事。
還好這洞室并無機關陷阱,隻是讓沈沐禅碰了一鼻子灰,沒出什麼大亂子,但也不能如此這般由着她興緻來,否者終會惹出事端。
沈沐禅滿臉漆黑,隻是簡單抹去眼圈周圍黑灰,又風風火火的朝着中間那間洞室走去,生怕秦風搶了先一般,邊走還邊小聲嘀咕道:
“也就這破藥鼎還有點價值,不過這麼大,太占地方了點。”
這次秦風可沒再讓沈沐禅如此莽撞的沖進去,隻見秦風舉劍一橫,擋在了沈沐禅的身前,神情嚴肅道:“先前見你還有些分寸,腦子也不笨,怎麼一見到有漏可撿就這般急躁。”
“撿漏?不錯,這詞貼切,有點文化,讓開,别耽誤我撿漏。”沈沐禅毫無收獲,本就心情不佳,不由沒好氣的說道。
秦風狠狠瞪着沈沐禅,語氣更加堅定道:“從現在起,跟在我後面,放心,這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歸你。”
秦風如此一說,倒是合了沈沐禅心意,特别“所有東西都歸你”這句承諾,聽着甚是歡喜,當即嬉笑道:“行,既然秦公子如此決議,那就你請先。”
秦風點了點頭,從腰帶處摸出一根纏腰長繩,一頭系在自己腰間,一頭遞給沈沐禅說道:“在門口把風,一會如果我被困,嘗試用繩子拉我出來,知道嗎?”
沈沐禅看了看手中繩子,又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看秦風,一時間哭笑不得。
秦風可沒管那麼多,一步一步靠着洞室岩壁向裡走去,動作如履薄冰,走三步退一步,時不時敲打一下岩壁上凸出的岩塊,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秦風才沿着洞室岩壁走完一圈,确定這岩壁沒什麼問題後,才開始朝着洞室中間那排骷髅走去。
這排骷髅共有三具,左右兩具骨架依然坍塌,唯獨中間這具骨架完好,而且在肋骨和脊椎骨處,呈現淡淡的翡翠色,隐隐透着綠光。
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從中間這具骷髅的翡翠骨中傳來,秦風不由心中猜測:此人身前定然服用了不少高品階丹藥,才能讓自身骨骼有如此變化。
“咦,這裡有塊符牌。”
就在秦風專注研究這具骷髅時,沈沐禅哪裡忍耐的住隻在洞外觀看,早已偷偷摸摸來到秦風身後,常年探秘尋寶也鑄就了沈沐禅一雙好眼神,一眼便看見左側骷髅手掌中一塊黑色符牌,伸手便要去拿,卻被秦風一把抓住。
秦風心中黯然歎氣,轉身對沈沐禅說道:“不是叫你在門口把風嗎?怎麼也跟着進來了。”
“你不是查探了一圈沒問題嗎,還需要把什麼風,再說哪來的風?先不說了,這符牌我認識,是個好東西。”說完便從骷髅手掌中取出那塊黑色符牌,看了一眼歡喜道:“果然是天竺的方士牌。”
秦風搶過這黑色符牌,白了沈沐禅一眼,便認真端詳起來,這符牌非金非玉,材質堅硬,正面雕刻的是一座雄偉的塔樓,反面則是一尊造型古樸的丹爐,丹爐上方雲霧缭繞,一枚圓形丹丸浮于其上,丹丸之上,還有一字。
秦風疑惑的看着這符牌,語氣困惑解的讀出了丹丸所刻之字:“涼?”
“涼,難道是中州涼家?給拿我看看。”沈沐禅說完便拿過這符牌,看了一番後語氣堅定說道:“果然是中州涼家,聽聞涼家以前是天竺丹塔七大守護家族之一,看來還真有此事。”沈沐禅說完手腕一抖,毫不見外的便将這符牌收入手镯之中。
秦風有言在先,所有寶物都歸她,因而也并未多說,便繼續查看這三具骷髅,還是沈沐禅的眼力好,又從中間這具骷髅的最下層黑灰中,找到了一本古籍。
這本古籍壓在一堆黑灰下,這黑灰原本應該是一打坐的蒲團,古籍是用一種薄如蟬翼的紙張卷成,也不知這紙張用何種材料制作,保存的極為完好。
這本古籍準确的說應該是一幅長卷,當沈沐禅将這本長卷打開時,笑聲頓時洋溢在整個洞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