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倒也不必。”
嫦羲則笑道:“我與姜玥一見如故,可予些法兒,教她自去修行。”
姜玥心下歡喜,卻道:“不可。我聞‘道法不可輕傳’,若不拜師,安敢受姐姐法門?”
陸恒笑起來:“東伯侯府家教甚妙。”
便說:“既皆有心,拜師無妨。可先回去,問了東伯侯之意,若願,可來均山。若不願,隻當閑話即是。”
說:“今日酒足飯飽,趁興而來,盡興當歸,該走啦。”
與李靖一家擺了擺手,陸恒升起雲煙,托了嫦羲,升天而去。
走了陸恒、嫦羲,姜文煥不禁問李靖:“李兄,這陸先生夫婦,實神仙中人,不知如何來曆?”
李靖笑道:“世子眼光不凡...陸先生夫婦,确為神仙中人。”
道:“前次有窮氏來攻,便是在均山時沖撞了陸先生,因而潰退。想必世子當所有耳聞。”
姜文煥聞言一怔,恍然道:“原是這般...”
道:“有窮氏雖勢窮,仍非同小可。揮手十萬大軍潰退,這等神通,便我父倚重的幾位仙長也遠遠不如也。”
便道:“若教家姐拜師陸夫人,李兄以為如何?”
李靖笑道:“自是好事一樁...”
點到即是,不便細言。
姜氏姐弟要在李府留宿一夜——畢竟路途遙遠,不能教連夜回去。這裡叙話半晌,各自休息。
姜文煥與姐姐姜玥去往客房,行走間不禁與姐姐道:“聽父親說,大王有意使其少子受,迎娶姐姐。眼下雖未下旨,但恐已鐵闆釘釘。”
姜玥道:“所以呢?”
姜文煥道:“我家乃東方各路諸侯之長,為大商庭柱。姐姐與王子聯姻,乃天作之合。我聽說王子受賢明雅量,文武兼備,正是良配。”
“不過深宮内院,畢竟波詭雲谲。姐姐雖有父親和我為後盾,但若有事,難免鞭長莫及。若能拜師大仙,便多一重保護,此有益無害者也。”
說:“陸夫人既與姐姐一見如故,姐姐正該順其自然也。明日回家,便請父親備上厚禮,我送姐姐去那均山,拜得名師。”
又說:“家中的幾位仙長,實非真正高人。姐姐分明有根性,卻說無法修行。眼下既得機緣,何以錯過?”
......
陸恒與嫦羲駕雲披月,一路回均山去。
陸恒說:“我看那姜玥根性之中蘊含太陰真意,猶如一道月華,莫非與你本就有關?否則哪來一見如故?”
嫦羲性子清冷如斯,正如高懸之月。這樣的性情,大抵不會有所謂一見如故的道道。
嫦羲不禁抿嘴笑道:“你倒是眼尖。”
陸恒失笑:“我性雖直,卻不是蠢物。”
嫦羲竟是翻了個白眼,多了些人氣,道:“姜玥确與我有關——乃是我那宮中月桂一縷真意墜落凡間,胎化凡人。”
陸恒笑道:“既如此,正好收她為徒。”
嫦羲卻道:“她有大因果,我實不喜摻和到諸般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
陸恒聞言了然,卻笑道:“修行到你我這般境界,自是順心所欲——若還顧及着這個,顧及着那個,修行個甚?不如做凡人,一世黃土了了。”
說:“我看你是真心喜歡她,如此收了何妨?至于你所言者諸般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是以後的事。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譬如我,我喜好的我自取之,我不招惹麻煩,卻也休想有麻煩來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