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在身後關閉,石矶回首,默然如夢。
“姑姑!”
十二月又蹦又跳朝她揮手。
石矶回笑,邁步走下塵階。
“師父!”
玄雨行禮。
石矶點頭。
“姑姑,頭發?”
眼尖的兔子發現了石矶身上一根落發,兔子伸手去捉,發絲成灰,化作塵。
“沒了?”
兔子眨眼,明明有的。
石矶心中響起殘箭臨别贈言:“時間無私,光陰無情,惜之,慎之。”
輕吐一口氣,吹起一陣風,數根枯絲在風中盡化為塵,或在發間,或在肩頭。
這是她靠近時間的代價。
“我去了多久?”石矶開口,聲音很是生澀。
“不足一個時辰。”玄雨答道。
“不足一個時辰?”石矶搖頭,她等到了天荒地老,也不過一個時辰,時間廢墟,令人沉淪,更勝虛無。
玄雨見石矶搖頭,輕聲問道:“師父,有什麼不對嗎?”
石矶又搖了搖頭。
燭火走了過來。
石矶看向了他。
兩人遲疑片刻幾乎同時行禮。
“恭喜!”
“謝謝!”
石矶神思不定,兩人又沉默了片刻,燭火問出了他在裡面就想問的一個問題:“琴師得了幾個祖巫文?”
“三個。”
“全部?!”
燭火難以置信,他父親的傳承不同别處,外無門檻,考驗在傳承中,最嚴格的考驗莫過于時間考驗,整個九陰部落能跟時間之箭走到最後的沒幾個人,九成九擋在了祖巫文外,燭九陰,上天入地光陰侵蝕太可怕。
“你是如何做到的?”燭火目光灼灼的看着石矶。
石矶很不喜歡這種看人的方式,一直不喜歡,她淡淡說道:“我學過。”
很多巫文她一看就會,一聽就懂,她好像不是在初學而是在重拾舊知,她說不清,隻能将其歸結為她學過,她跟着後羿學了十年,雖說後來化道化沒了,可也應該和沒學過有所不同。
燭火撩起眼皮看了石矶一眼,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應該是不信。
石矶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此時她的精神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