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
有情無情跑到石矶身邊,一左一右,一臉的滿足。
石矶摸着無情羊角辮問小蟬申公豹:“你師兄還沒出關?”
小蟬點頭,申公豹猶豫了一下點頭。
石矶此問并沒有怪小熊的意思,申公豹還是多想了一分。
石矶隻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麼。
小青鸾已變成了可愛的小小鳥,飛在前面,石矶一手一個牽着有情無情跟在她後面,小小鳥頻頻回頭,神采奕奕,歡快極了,小蟬申公豹跟在後面,嘴角上揚,都挂着笑。
石矶去的第一個地方是茶園,每次回來都是,因為她知道,有一位道友永遠在那裡等着她。
不管是兩百年還是六千年,她說琴茶一道,這是一個約定,她們初見之後的一個約定,歲月不曾将其沖淡,反而将其積澱的更加厚重,更加珍貴,她出門在外不曾有後顧之憂,是因為:我家有一株茶樹。
她從不擔心無家可歸,也是因為:我家有一棵茶。
六千年了,等閑未變故人心。
故人心未變,她也不曾變。
每一次重逢,都是無盡的喜悅。
不死茶呼啦啦的搖着滿頭嫩葉,它的年輪又畫了兩百圈。
不過一如初始,不曾長大,也不曾變老。
“道友安好,我回來了。”
石矶說道,笑着,但很認真。
不死茶靜了一瞬,接着葉子抖得更歡了。
他總有很多話對石矶說,他的話題也從未離開過骷髅山,瑣碎細小,但石矶愛聽,也會不時打趣他,這裡的石矶不是山外的石矶,更不是天外的石矶。
一個個石頭蹦出了石園,“石矶,石矶,石矶……”
是掀翻洞府的叫嚣,石矶隻是笑,對它們,她真沒脾氣。
這就是有石矶的骷髅山,每個人都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喧嚣之後複歸平淡,茶香琴音,是骷髅山永恒不變的味道和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