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走進白骨洞,撫琴,誦咒,一個個小家夥也醒了,這是她給他們定的早課,石矶又講了一個新咒,告訴他們,她要出門一趟,一個個小家夥齊齊看向石矶,眼裡有興奮有渴望。
希望石矶帶他們出門。
石矶道:“此次隻能帶十二月一人,下次帶你們出去,你們在山上玩,西惑君會留下來。”
一衆小家夥癟癟嘴,但還是點了頭。
對石矶不時出門他們已經習慣了。
石矶又跟不死茶交待了幾句,就帶着十二月走出了白骨洞。
十二月拉着石矶的手興奮的問:“姑姑,我們去哪裡?”
石矶道:“去一個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十二月歪着小腦袋耳朵一抖一抖的開動小腦瓜。
石矶出來時,昊天還坐在聽雨亭。
聽到腳步聲,昊天回頭,眼神依舊迷離。
石矶道:“帶你去個地方。”
“帶我去個地方?什麼地方?”昊天回神。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矶道。
“哦。”
昊天起身走下亭台。
三人一起下山。
“你們去哪裡?”
兩手泥土的西惑君跳了出來,娃娃臉笑容燦爛,露出一嘴整齊的白牙耀眼。
石矶道:“有事出門。”
“我也要去。”西惑君跳到石矶身邊一臉讨好道。
石矶絲毫不為所動道:“守好山門,我們很快就回來。”
西惑君笑臉轉為幽怨。
石矶卻對此絕對免疫。
西惑君又可憐巴巴的看向了十二月,十二月拉了拉石矶衣袖,見石矶不理她,小家夥對西惑君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無辜。
西惑君又看向了昊天。
昊天臉皮薄,受不了娃娃臉如此凝視,他張嘴道:“要不然……”
他話未說完,石矶人已遠去,他趕忙追了上去。
一切胎死腹中。
西惑君站在山門前又是一陣無言凝望。
……
“你不喜歡他?”
“沒有。”
“你為什麼不讓我封他為天君。”
“你了解他?”
昊天咬了咬嘴唇,道:“有點。”
石矶道:“你的有點是他想讓你了解的。”
昊天沉默了一會,道:“那你了解他?”
石矶道:“不熟。”
“不熟?”
石矶嗯了一聲道:“我不知他的跟腳,不知他的過往,不知他何所求,不知他何所謂。”
“那你還讓他守山門?”
石矶笑了笑,道:“我第一次見他,他坐在我下首,我壓他一頭,第二次見他,我依舊坐在他前面,不止壓了他一頭,我壓的住他。”
昊天有些懂了,“你是怕我壓不住他?”
石矶道:“他是個很會玩的人,開始他會陪你玩,一切都會順你心意,後面,誰玩誰,那就難說了,這種玩世不恭的人最難約束,心都很野,在你沒有足夠力量拉住他之前,不要試圖去駕馭他,他會拉着你跑向他想去的方向,他是不會替你賣命的。”
昊天似懂非懂。
石矶看了他一眼,道:“不要想他了,他不重要,與你現階段更無用處,如今天地清甯,你一個無權無勢無兵無将的天帝還能指望一個大能幫你去打天下不成?要他跟着你陪你玩,還不如幫我種花呢!”
說到最後石矶語氣輕松了起來。
昊天也笑了。
“姑姑,你是不是要帶我去湯谷?”兔子耳朵豎起。
石矶一點十二月小鼻子道:“真聰明。”
十二月耳朵粉紅,眼睛水亮,咧嘴傻樂起來。
“去湯谷?”昊天皮肉一緊,聲音有些緊張道,“那個太陽神脾氣可不好。”
“才不是!”十二月不高興了,“哥哥脾氣好着呢!”
“哥哥?她她……她是……”
“太陽神的妹子。”石矶接道。
“那你是……”
“太陽神的姑姑。”
昊天懵圈了。
石矶道:“太陽神比你年紀還小,讓着他點,有事跟他好好說,不要用天帝身份去壓他,他是先天神靈。”
昊天悶悶的哦了一聲。
……
天無常日,日出日落極不規律。
昊天道:“他也太任性了吧?”
石矶笑道:“慢慢你就習慣了,你看天地衆生都習慣了。”
是啊,新生代的生靈從不知過去的天是如何,也不知過去的太陽是如何的,他們從出生,太陽就是這樣,認知如此,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昊天有些不高興。
石矶也沒安慰他。
他們三人到達湯谷時,日出不久,但并不是早上,已經快中午了。
十二月很興奮。
但比十二月更興奮的卻是石針。
石針一瞬鑽入了湯谷。
石矶帶着十二月走的很慢,昊天跟在石矶身後。
穿過重重火域,十二月頭上已經出了汗。
“姑姑,好熱啊!”十二月吐着舌頭。
石矶心神一動,金丹轉動,至陰死氣散開,罩住了十二月。
十二月耷拉下來的耳朵有了精神。
十二月咧嘴笑道:“姑姑,涼快,舒服。”
昊天大能之身卻不畏火焰。
“姑姑,金色!”
金燦燦的湯谷晃了十二月的眼。
金沙遍地,金液為池。
豪的沒邊了。
石針正漂在金液池中浪。
扶桑木輕輕搖擺,跟石矶打招呼。
蒲團依舊,金塔未散。
唯扶桑木少了九個枝丫,谷中無人。
石矶揮手,地上又多了兩個金蒲團。
她對昊天道:“坐吧。”
十二月已放開石矶去玩金沙了。
昊天神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