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人送走哪吒,神情更加複雜。
南極仙翁歎息一聲,道:“天意如此,師弟不必愧疚。”
“是啊……天意如此……”這一句話太乙真人說的很沉重很滄桑,不知是對天說,還是對自己說。
南極仙翁低頭看了一眼太乙真人,又擡頭看天,誰也沒看到他眼中的複雜,也隻有天能看到,但天很忙。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
天琴那一問,一直在他心裡,沒堪破之前,隻有放着。
第十重天,雲海之上,量天道人一尺量天,不管天琴離他多遠,又在何方,他都能一尺衡量,天琴道人躲不過,也躲不開,無遠弗界,皆在道人尺下,天琴隻能硬接,道人一尺,天琴一刀。
商羊一手青鋒,一手玉簪,戰力逆天。
大羅金仙十重天的修為,戰力卻在十二重天以上。
危險程度比量天道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從巫妖大劫中殺出來的妖神絕非等閑。
更何況她曾追随七大妖皇征戰天地萬年締造妖庭萬年。
昔年她之所以會陰溝翻船栽在石矶手裡,一是她太清高太傲慢不曾将石矶一個小小太乙看在眼裡,二是石矶連環算計……故意自投羅網,又近距離暴起以加持了祖巫文的石針偷襲,先傷其身,再以《十三魔瞳》奪命。
可謂手段盡出,機關算盡,以命搏命,險惡之處絕非天琴說的那麼風輕雲淡。
商羊是除了那個被石矶活活踩死在不周山的鬼車死的最凄慘最不甘的一個。
也難怪商羊對她有如此大的恨意。
商羊青絲長袍如風,來去如影,指間玉簪遠攻,手中長劍近戰,遠攻近戰都是好手。
天琴腳下雲海轉動,她不動,敵動,被雲海帶動,被動,天琴以一敵二對三,手中金刀翻飛,一刀斬金,硬磕量天尺,反手一刀刺出,卻是昊天一劍,金芒萬丈,天威浩蕩,商羊劍遞一半抽而退,這樣的天威,她也用過。
不過今非昔比,她已不是天庭妖神,她已沒有了借用天之力的特權。
她不再受天意庇護,反被制裁!
此時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們妖族的天庭真不在了。
商羊悲傷,她手中的劍與玉簪悲憤!
悲憤的劍更凄厲,悲憤的玉簪更要命。
量天道人一直站的很遠,不知是心有忌憚,還是為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