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何一刀跟着大熊叔叔一起到達了一處集市上,集市上非常熱鬧,可能今日也是恰逢集會,街上人來人往。
不過,何一刀沒有初見集市的那種驚喜,反而擡頭看着碩大的身軀頂着的那顆有些莽撞的頭,“大熊叔叔,你有沒有覺得我娘親有些怪?”
“怪?沒有啊,哪裡怪了?”大熊摸着頭,想着何一刀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然後大熊直接就把何一刀的話當作孩子奇怪問題,給忽略掉了。
“不對,我總覺得有問題!”何一刀沉默片刻,甩開大熊牽着自己的手,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麼。
大熊看着何一刀學着一副小大人思考的模樣,忍俊不禁,“小大人,你肯定是第一次離開你父親和母親,所以不習慣,這才疑神疑鬼的。”
何一刀沒有聽大熊的解釋,“大熊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大熊看着何一刀的眼神,那是一種能後看透人心的目光,“沒啊,我能知道什麼?你在想什麼呢?這裡是集市,有好多好玩的呢。”
大熊擺出一副大人逗小孩的模樣。
可是大熊錯了,他錯在真的把眼前的孩子當成小孩了。
何一刀看到了大熊眼底閃過一道光芒,盡管那道光芒很隐蔽,“我要回去!”
“再逛逛嘛,現在回去有些早了。”大熊說道。
“我再不回去就晚了。”何一刀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慌,總覺得又些事情要發生,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焦急。
……
……
何一刀離開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蘇文還在洗衣服,何青山依然在砍柴。
“衣服處理掉了嗎?”何青山突然問道。
“嗯,處理了。”蘇文回道。
突然,兩人對視一眼,又都低下頭繼續做着手裡的事情。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在這片本該十分甯靜,遠離人煙的地方,又來了四位不速之客。
蘇文和何青雲就好像沒有察覺一般,依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洗衣,砍柴。
院子外有一棵大樹,樹上長滿了葉子,其中夾雜着許許多多手指大小的紅色果實。
“嗨,問你們夫妻二人一件事,這樹上的果實能吃嗎?”一個瞳孔是灰色的男子對着院子裡的二人喊道。
蘇文和何青雲沒有回答,依舊做着手頭上的事情。
“你吃一顆不就知道能不能吃了。”一個呆着面具的男子說道,他的聲音又些尖銳,以至于讓人都分不清是男是女。
“有些道理。”說着灰瞳男子從樹上摘了四顆紅色果實,在破爛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塞進了嘴中。
灰瞳男子咀嚼了兩下,“還真好吃。甜甜的。”說着伸出手,掌心中有三顆紅色的果實,“你們要不要也來嘗嘗?”
帶着面具的那個人冷哼了幾聲,原本他的聲音就有些尖銳,再冷哼幾聲,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你給的東西,我們可不敢吃。”
灰瞳男子不解,“為何?”
“我們恐怕都沒有第二條命去品嘗你的東西。”面具人說。
“嘿,你們不吃就不吃。”說着他便看向了了坐在院子中正在洗衣,劈柴的夫妻二人,“你們吃嘛?”
他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就好像熱情招待客人一樣。
“毒蛇的東西,我們可不敢吃。”蘇文擰了擰剛洗完的衣服,就這麼随意的說了一句。
“早死晚死都是死罷了,又何苦再做無謂的掙紮呢?”四人之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哎呀,你們說那麼多幹什麼,直接動手啊!”四人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瞪着眼睛,早就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要不你先上?”身材矮小的男子說道。
别看那個男子身材魁梧,看起來十分憨厚,但他一點也不傻,他的眼睛眯了眯,半點不像一個憨厚老實的人,反而像一個精于算計的小人,“我今天手有些酸痛,不适合出手,要不你先上?”
“哈哈哈。”突然,何青雲大笑了幾聲,“沒想到被譽為皿手的魔頭竟然會手疼。”
“你懂什麼?”那個身材魁梧的莽漢被嘲笑,怒吼一聲,“你以為撕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
“那你去把這夫妻二人撕了呀!”那個灰瞳男子笑着說道。
“我說了今天手疼!”被稱為皿手的大漢瞪了灰瞳男子一眼。
“行了,别廢話了,大家一起上。”那個帶着面具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呵呵。”蘇文停下手中的活終于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四人輕笑了一聲,“沒想到我夫妻二人有這麼大的榮幸,能夠讓皿手,暗鴉,無影,毒蛇四大成名已久的殺手一起拜訪。”
蘇文此時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那抹母性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狠辣。
“不過,就來了你們四個人,夠嗎?”蘇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皿娘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今日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毒蛇是那個灰色瞳孔的男子,他拾起了謹慎,臉上神情十分凝重。
“哎。”一聲歎息傳來,接着就是柴被劈斷的聲音,“我們夫妻二人早已經厭倦了江湖中事,來此隐居,你們又何苦要追來?”
何青雲放下手中的斧頭,走到了蘇文旁邊。
“有人要殺你們,我也沒辦法。”這時,空中傳來男女混雜的聲音,及其怪異。
“雌雄雙煞!?”蘇文驚呼道。
院子外三人皆露出喜色,還有一個人帶着面具不知神情。
何青雲臉上透出一份凝重,于是緊緊摟住了懷中的妻子,二人對視了一眼……
“我們臨死之前想知道一個問題。”何青雲說。
“說來聽聽。”那古怪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是誰要殺我們?”
“我也隻是奉命辦事,并不知道。”
“動手!”雌雄雙煞的陰陽聲音傳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眼中的意思,“小刀……”
……
……
下午時分,全力奔跑的何一刀終于趕到了家中。
看到眼前的場景,對何一刀來說,無疑是一場晴天霹靂!
“娘親!”何一刀撕着嗓子大喊一聲。
她看到蘇文和何青雲躺在皿泊之中,早已經沒有氣息。
“父親!”何一刀想到早晨的時候,父親對自己說的話。
“我送給你的禮物,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幸運,你覺得怎麼樣?”父親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