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所求的是入滅。
正因如此,蘇城在教導這些佛教子的時候,對于強身健體,修行法術傳授在精不在多,隻是就算是佛教的這些阿羅漢如何修行,終歸是比不上西方教的。
一個教派的武裝力量,都是要經過長時間的沉澱的,特别是這等修仙世界,歲月長的教派,裡面就是有底牌,就是有諸般對敵手段,并且西方教畢竟是占據了天下四分之一,苦苦經營,将這西牛賀洲的天材地寶,諸多法器,全都轉變成了教派實力,封神之戰的時候,更是度化了截教的三千紅塵客,弄了通天教主的随侍仙人。
更有闡教的叛教勢力。
燃燈收的大鵬。
準提收的孔宣。
更何況還有兩位教主,整體西方教的實力實在是太過龐大,而相比之下,佛教在蘇城的手中創造之後,不過五十來年,五十來年的時間,怎麼能比得上這無數年衍化的龐大勢力?
過去是因為有蘇城,有大義的名分站着,更有太上老君在蘇城的身後,西方教無話可說,而現在蘇城剛去,西方教安耐不住動手的時候,可以說西方教随随便便就能夠揉捏佛教。
眼下這琉璃王殺了進來之後,諸多佛子稍作阻攔,便深切的感覺到了不能力敵,無奈之下,隻能束手,引頸受戮。
“住手!
”
馬靈曜騰身而起,整個身軀化為了一團金烏火,向着洶湧而來的衆多西方教衆沖了上去。
金烏之火,是太陽真火,也是這天地間最烈的火焰,此時洶湧而來,正在往前面沖的西方教衆多羅漢伽藍紛紛後撤,僅僅隻是被這種火焰燒灼一下,就足以讓他們的法體受到嚴重傷害。
就算是當先的琉璃王,在這火光之下,整個人的身軀也是往後撤了許多。
在這世間,縱然是有仙位壓制,但是一些神通本事應用起來,如果沒有反制手段,那就隻能被對方克制,就像是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在西行路上遇到了三味火,倒馬樁這些東西,也隻能被打的四處搬救兵。
“馬靈曜!
”
阿難見此,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來了一個燈芯,向着馬靈曜投擲而去,說道:“這是佛祖留給你的!
”
馬靈曜伸手接過了燈芯,目光往上一看,隻見正是馬善,眸光之中登時就出現了一些恨意,毫不猶豫的将這燈芯一口吞下。
在這光芒之中,馬靈曜的整個身軀立時有了不同,原本的馬靈曜隻是一團金烏火,但是卻又像是無根之水,不能長久,釋放一陣兒之後,必然是要收回,但是在吞食了馬善所化的燈芯之後,馬靈曜一下子就感覺自己有了根。
眉心處幽幽出現一個豎眼。
馬靈曜目光所及,一道道金烏火随之灼燒,原本已經被布置的金剛鎖鍊大陣,在這火光之下硬生生的燒出來了一個缺口。
手持元屠,阿鼻長劍的琉璃王,在這灼灼金烏火焰之中,節節後退。
正天之上,一個菩薩悍然伸手,手中盈盈一道月光,向着馬靈曜當頭砸下,光芒牽引之下,整個西牛賀洲的月亮在這時候無限的逼近人間,就好像天空之中的明月在這時候掉落下來一樣。
“回去。
”
明月之下,出現一盈盈素手,她隻是輕輕的托着明月,便将這将要落在人間的月亮給托回到了天上。
“慈航仙姑?
”
天空之中的這一位菩薩是月光菩薩,是藥師佛的右肋侍,此時看向托舉月亮的妙善,冷聲說道:“你還敢插手我西方教的事情?
”
這托舉月亮之人,正是妙善。
此時的妙善立在蓮台之上,垂目看向了庭院之中躺着的蘇城遺體,縱然心知蘇城還有兩道元神,知道眼下蘇城的遺體完全是由自己的選擇,但是此時此刻,妙善的目光之中還是有些悲痛。
“下面的蘇城,就是因為要還你當初的因果,才會在這時候死在這裡!
”
月光菩薩對着妙善冷聲說道。
“我隻知道他壓了你們五十年,讓你們西方教在西牛賀洲歸類成為邪道。
”
妙善擡起頭來,淡淡說道:“何況今時今日,我并非是以闡教之人的身份插手。
而是以一個菩薩的身份介入。
”
“什麼菩薩?
”
月光菩薩瞧着妙善,皺眉問道。
“觀自在菩薩。
”
妙善出聲說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阿難聞言,便在下面開始念誦經文,餘下的衆多佛子,連忙跟着開始念誦:“舍利子!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經文之中的舍利子,指的是佛的弟子舍利弗。
在這經文念誦之中,文殊,普賢這兩位真人同樣出現在了妙善身側。
妙善,文殊,普賢,這三位完全是補充了佛教的高端戰鬥力。
鬥姆元君在人群之中,看到文殊,普賢,【慈航】三者站在一起,立時就想到了封神大戰的一些事情,臉色一沉,直接擺過臉去。
“文殊,普賢,你們兩個又要叛入佛教嗎?
”
日光菩薩看向文殊普賢,出聲問道。
“大家都是要加入佛教的,我們不過是提前一步罷了。
”
文殊對此說道:“畢竟佛教是正統,西方為異端,大家心中都知道。
”
文殊的話讓日光菩薩,月光菩薩冷哼一聲。
不過他們今日要來滅亡佛教,許多事情早就做好了準備,眼下就算是有妙善,文殊,普賢插手,站在了佛教的一方,但是總體實力面對西方教,仍然是螳臂當車。
“南無阿彌陀佛。
”
遠遠的傳來了一聲佛号,霎時間天空之中開出來了千朵蓮花,而在這衆多蓮花之中,簇擁着一個僧人緩緩飄來,此身一身僧衣,樣貌古樸,通身上下都是高古氣度,隻是這人緩慢而來的時候,讓人隻感覺此僧人就是地獄的化身,世間的一切苦楚,地獄之中的一切折磨,似乎都能在他身上顯現。
“燃燈道人!
”
鬥姆元君看到了燃燈道人,不由啐了一聲。
今日來到了這邊,遇到的文殊普賢慈航全都是他封神大戰時候的對手,而若非燃燈道人下手偷襲,當初究竟是誰上榜還說不準呢。
因此對比慈航文殊普賢,鬥姆元君看到燃燈道人的時候更為惱恨。
“你們三個人當初都是跟着我一并進入西方教的。
”
燃燈道人看着文殊,普賢,慈航冷淡說道:“你們現在是後悔當初的決定了嗎?
”
文殊普賢,聞言自笑。
妙善對此,更是懶得理會。
當初他們都是敬仰對方為闡教的副教主,因此對燃燈多有恭敬,現在燃燈不在闡教,更不是什麼副教主,他們對于燃燈的尊敬早就沒了。
現在看到燃燈依舊高高在上,對他們擺出領導派頭,讓他們隻是感覺好笑。
燃燈不驚不怒,目光暫時讓過了妙善,文殊,普賢,而是看向了馬靈曜,說道:“馬靈曜,你當知道,馬善是我跟前的一個燈芯,現在你既然服用了這一個燈芯,就應當化為我的燈芯。
”
在這世間,素來有一物降一物之說。
而馬靈曜服用了燈芯,時間不久,現在依舊對靈鹫燈有所感應,也正是容易收服的時候。
因此在馬靈曜阻攔西方教的衆人之時,燃燈不慌不忙,先是取了靈鹫燈,而後又去放出來了阿餓那,詢問阿餓那關乎蘇城之後,而後方才來到這邊。
“做夢!
”
馬靈曜眉心天眼一睜,金烏之火立時就籠罩到了燃燈的身上。
“簌簌簌簌……”
燃燈端坐在蓮台之上,任由這火焰焚燒,也根本傷不了他一根發絲。
“阿餓那。
”
燃燈吩咐阿餓那,說道:“你用琉璃燈,來将他給拿下。
”
阿餓那聞言,應聲領命,伸手在燃燈的身邊取過了靈鹫燈,而後在手中運轉,在阿餓那的催動之中,整個靈鹫燈驟然便有無窮吸力。
正在場地正中的馬靈曜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整個人就這樣的向着靈鹫燈飛去。
燃燈警惕的看向妙善,卻見妙善束手而立,目光僅僅隻是看着燃燈。
……這個人難道不搭救一下徒弟的弟子嗎?
……果然還是當年的慈航仙姑。
阿餓那手中拿着靈鹫燈,而馬靈曜在這時候,已經是化為了一個燈芯,上面火光灼灼,所燃燒的正是金烏之火。
“呵呵……”
燃燈看着上面的火焰,心中高興,說道:“這馬靈曜來做燈芯,比起當初的馬善要強不少……”
畢竟一個要點金烏火,而另一個生來就是金烏火,現在兩者合璧,實力加強,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
“當然。
”
阿餓那笑道。
燃燈心中得意,目光看向了妙善,文殊,普賢這三位,說道:“你們三個人的……”
“噗!
”
正說話間,燃燈心神一緊,還不等有所反應,隻見阿餓那手中所提着的金烏火,重重的轟擊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一陽之力!
”
阿餓那手中金烏之火流轉,對着燃燈的腦袋又是轟下一拳!
這兩拳,一拳是出其不備,另一拳是蓄力之後,含恨而發,這兩拳轟擊之後,燃燈道人的身形在天空中迅速翻滾。
“噼裡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