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情和夜未央兩人離開以後,孟傳情也離開了客棧。
他心想,既然自己命不該絕,就更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去尋找自己的身世,順便尋找那個懷有正确心法的人,好讓自己活得更長久。
于是,他又開始四處遊蕩。
這日,孟傳情牽着白馬來到了武陵鎮。
經過一家酒肆時,見裡面圍滿了人,一時好奇,停下來看了看。
原來是一個說書人在講着武陵山的事,武陵山之戰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依然被人們津津樂道。
“原本要在武陵山決戰的,本是那天魔教教主和我們武林正道的盟主别應天,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二人竟臨時改變了決戰地點,甚至連他們的夫人都不知道。
這兩位夫人,都是國色天香,武藝高超的角色,二人不約而同登上了武陵山,雖然并沒有人親眼得見,但那精彩程度可想而知,鬥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
“……還真是天崩地裂,據說二人決戰之後,武陵山頂峰俱塌,山脈盡毀,慘不忍睹。
别應天的夫人在那一戰之後,也是生死未蔔,下落不明……”
酒肆的人雖然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但個個都聽的熱皿沸騰,時不時的拍掌叫好。
孟傳情隻聽了一小段便離開了,那說書人的口才雖然不怎麼好,卻引起了他一探武陵山的興趣。
于是,直接策馬往武陵山而去。
武陵山暮色長春,重巒疊嶂,一條條山脈相連,蜿蜒纏綿,如巨龍盤卧。
孟傳情飛躍上山,站在高聳的頂峰,将整個武陵山的景色一覽無餘。
望着那蒼松挺拔,青草蔥翠的山脈,他感覺心都順暢多了。
微風陣陣襲過,花香四溢,馨香撲鼻,沁人心扉,擡眼望藍天白雲,高山飛鳥,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溫馨。
孟傳情忍不住高歌起來:
“春秋夜,吾獨飲,醉意橫生,月下與狼同舞,留滿地憂傷,誰與我共享?
夜來花惆怅,見君不易,惟有憑欄望。
日日無炊,隻流相思淚,看紅顔憔悴,留下幾分醉。
若無為,壟斷天涯路,隻盼君心早日歸。
一朝醉,同語議蒼天,何苦讓人癡戀難?
看茫茫滄海蕩起幾番漣漪,留下幾分愁!
幾日憂!
幾時休!
”
一曲吟罷,孟傳情索性盤腿而坐,借這自然的氣息慢慢調息起來,這一調息,就是數個時辰。
許久之後,他睜開眼睛,望着天邊的紅日将要落下,隻好施展輕功躍下了武陵山,牽着白馬去鎮中尋找客棧。
“飛龍引?
”孟傳情在一家客棧門外駐足,擡頭望向招牌,閃閃金光,喃喃道:“這家客棧似乎不錯,一旦黃龍下九天,騎龍枿枿升紫煙,很有詩意,就暫且在這裡住下吧。
”
孟傳情進了客棧,一眼就被客棧的規模震撼了。
這客棧,雖然比不上蘇州城的東華客棧的豪華,卻也有自己的特色。
客棧有兩層,一樓是大廳,擺了十幾張桌子,客人們三三兩兩地坐着,空桌僅剩了幾張。
二樓應是住宿的客房,一排排的房門,算起來大概有二十幾間房。
房外是長長的走廊,走廊邊的欄杆,雕龍玉柱,精工細琢,顯盡富貴。
“不知道這裡住宿是不是跟東華客棧一樣,漫天要價?
”孟傳情不禁想。
以前身邊有表妹跟着,走哪都不用操心吃穿,現在不一樣了,錢要靠自己掙。
雖然桑幼憂曾經說過,全國各大商号,任他取錢,不過他并不想靠女人吃飯。
所以,出來之後,他沒有取桑幼憂一分錢。
孟傳情将小二招來,問了下酒價,小二報了以後,并不覺得貴,于是就要了壺。
正自悠閑地喝着,從門外走進來一位淺衣婦人,她見了孟傳情後,蓦然駐足,“小孟?
”
孟傳情放下酒杯,看向婦人,半晌才道:“南無詩?
”
婦人一身淺色衣衫,頭發皆用發簪挽起,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有欣喜。
這張臉,容顔秀美,孟傳情覺得很陌生,但是聽了對方叫他的名字,他就猜出了其身份。
這世上,隻有南無詩這麼叫過他。
他盯着南無詩的臉,訝異道:“你整容了?
”
南無詩淺笑,道:“你還是那麼聰明,不過,我現在叫殷娘,是這家的老闆。
”
“這是你開的?
”孟傳情更吃驚了,一個常年在江湖上漂泊被追殺的人,居然還有這麼一間最能傳遞消息的客棧,她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跟我來。
”
南無詩将孟傳情帶去了一間客房,道:“這間客棧,在很久以前就開了,不過一直是掌櫃齊叔在打理,我隻是幕後老闆。
之前在農家山下,我被殘陽劍主所傷,還毀了容,好在江湖上有一位神醫會整容之術,就換了一張臉。
如今,我化名殷娘,守在這裡,應當不會有人認識我的。
所以,你也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