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聽了這話不禁尋思起來,當初六日跟他提起過,猜測孟傳情可能也去過天都家,當時南無詩失去了蹤迹,他就沒有派人去調查,隻當是一個巧合。
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那麼簡單,如果這兩人真有這層關系的話,那麼孟傳情不一定會幫着我對付南無詩。
所以,南無詩困住他的原因就很簡單了,是為了不讓他為難。
他既不想傷害南無詩,也不願食言于我,所以心甘情願地被困住。
可不能如了他們的意,他想了想,問鄢商慈:“你可知她就是這間客棧的老闆娘,而且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
鄢商慈道:“江湖上的事我不懂,分不清你們是何門何派,也不在乎什麼天魔教邪陰派,我覺得好的,就算是過街老鼠,我也一樣視如珍寶。
”
南無詩聽着這話,甚是開心,道:“商慈,走,我們上樓去說說話。
”拉着人上樓去了。
孟傳心直到南無詩的身影完全隐沒了,才問夜未央:“她的另一個身份是天魔教的南無詩,對嗎?
”
早在之前她聽孟傳情叫老闆娘名字時,就聽着有些耳熟,那時她擔心弟弟的傷勢,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她已隐隐猜到了,便想同夜未央确認一下。
她心裡多了份擔憂,傳情竟然與天魔教扯上關系,可是極大的禍事啊!
夜未央扭頭看她,“這個身份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
江湖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公開這個秘密了。
南無詩之前被勞桑心傷了臉,容貌稍改,還是有很多人不認得她。
他相信,隻要一公開這個消息,飛龍引必定大亂,此時就是他的時機。
孟傳心見夜未央臉上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隻覺得心寒,那一刻她覺得夜未央似地獄裡歸來的魔鬼,戾氣橫生,仿佛要屠盡天下人。
這個人,讓她琢磨不透,分不清他究竟是正還是邪,如謎一樣深沉,耐人尋思。
她終于忍不住問出口:“夜未央,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他的身世和出生來曆,幾乎無人得知。
夜未央笑道:“當然是從娘胎裡來的。
”雖是玩笑,臉上卻隐隐有着怨恨,那是他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
孟傳心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臉色僵了僵,正言道:“南無詩既然沒有加害傳情,那傳情一定還在其他的什麼地方......”
正說着,就聽見樓上一處拐角裡傳來一聲爆喝:“你小子在我門外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
”聲音剛落,就見冉必之從拐角裡慢慢退了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用手指抵着他的兇口,将他向後推。
冉必之臉色如常,拔出陌陽刀,還未開口說什麼,就見那大漢驚呼一聲:“陌陽刀!
”人刷地一下就退回了房中,猛地關上了門。
冉必之提起刀下樓,不意外地看見樓下這兩人正一臉驚奇地看着自己。
他悠悠地開口,對夜未央道:“找過了,沒什麼機關。
”
夜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惋惜道:“我明白了,這種細活,還得我出馬,似你這般莽撞,隻能打打殺殺了。
”言外之意是他的動靜太大了。
孟傳心瞧着兩人,道:“你們懷疑這客棧有機關?
”
夜未央道:“不是懷疑,而是确定。
”對冉必之道:“你盯着南無詩,我親自去找機關。
”
孟傳心還是有些不放心,對兩人道:“我還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如果兩位先找到傳情,煩請通知我一聲。
”說完,飄然而去。
夜未央來到孟傳情的房間,他有十分的把握确定這客棧有機關,又有九分的把握确定這機關就在孟傳情的房間内,另外一分他壓在了南無詩的房間内。
孟傳情的房間很明亮,擺設也極其簡單,一如之前他來這裡時幹淨整潔,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他盯着房中的物品一一看過,發現沒什麼異常,正面一張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正中的桌子上,有茶壺還有兩個杯子,杯子倒扣在桌邊,壺中的茶水早已涼透。
左側有一扇窗戶,窗台上有兩人花,未曾幹枯,想必是常有人澆水。
窗戶半掩半開,清風陣陣吹來,吹動床頭的紗帳,溫馨無比。
夜未央随意擺弄着房中的物品,始終沒有發現機關,他毫不氣妥,依然氣定神閑地在房中遊走着。
片刻後,他突然躺下,背貼地闆,一雙眼睛望着頂梁發呆,繼而又起身蹲在地上,望着地闆沉思。
用手敲了敲地闆,隻聽見傳來“咚咚”的響聲,他不由得笑了,喃喃道:“藏得可真夠深的。
”這地闆無絲毫縫隙,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就算是夜未央這樣的老手,也經過了好長時間的尋思琢磨才發現。
夜未央正望着地闆出神,忽聽得“哐”的一聲,身後的房門不知被誰關上了,随後傳來上鎖的聲音。
夜未央一驚,急忙起身喊道:“是誰?
”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間房,就不要出來了!
”門外傳來南無詩的冷笑聲,随着腳步聲慢慢消失。
夜未央氣極,踹了一腳門,門絲毫未動,他卻抱着腳直呼痛。
心知南無詩隻是在整自己,他卻不願如對方的意,說什麼也不能做這籠中困獸!
張口就要呼喚小白,卻見門外有人影閃過,一人在門外道:“你讓開!
”
夜未央聽出是冉必之的聲音,匆忙退開,隻聽得一聲巨響,整個房門伴随着強烈的刀光破碎開來。
冉必之提着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道:“我看這客棧也保不住了,到處都是破爛。
”
“必之你來的正好。
”夜未央朝冉必之招招了手,道:“機關應該就在這下面,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地面掀開。
”
冉必之用刀背敲了敲地面,皺眉道:“竟然全是鋼筋,隻怕有些難。
”
夜未央思索了一下,問:“南無詩沒有其他動作?
”
冉必之道:“她和鄢商慈聊完天後,經過這裡就将你鎖了起來,現在應該在客棧外面。
”
夜未央習慣性地敲動着手指,緩緩道:“她知道我是在找機關,卻沒有橫加阻攔,顯然是對此事兇有成竹,算定了我找不到這機關的竅門。
”頓了頓,又道:“這個機關怕不是用武力就能打開的,一定有什麼奇特的方法。
”
冉必之問:“那現在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