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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秩序-蘇醒!

傑夫 潇騰 7134 2023-04-12 00:33

  卡倫坐在鏡子前,親自對自己眉心的傷口上藥,然後小心地進行包紮。

  治療術法用過了,但沒什麼效果,畢竟是被光明手指刺出的傷口,帶着一種讓人有些無奈的倔強,似乎隻能用正常人的速度慢慢愈合。

  至于什麼破傷風感染和狂犬疫苗,卡倫覺得自己不需要去擔心這個了,算是對光明之神保留最起碼的一點尊重吧。

  「吱呀..….」

  小康娜抱着普洱從​盥洗室裡出來,她剛剛幫普洱洗了澡。

  明明自己在演藝廳也累得幾乎癱了,但回到房間後,依舊堅持着上床前必須洗澡的規矩。

  将普洱放在枕頭上後,小康娜自己睡在了床尾,枕着自己的雙手。

  睡床尾不是壓迫,而是她睡覺喜歡滾來滾去,正好床尾空間大,可以讓她自由發揮。

  卡倫走進盥洗室,回避傷口地前提下沖了個澡,換了一身黑色的睡衣走了出來。

  雖然他對阿爾弗雷德的吩咐是休息一天,可實際上他本人并不累,吸收了那麼多的神聖力量,他現在的精力可以說是非常充沛。

  在書桌前坐下,翻開面前那本厚厚的術法書,借着台燈和月亮的光度,卡倫開始溫習秩序術法。

  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真的有好久沒有這麼認真地看術法書了,果然實用性還是人學習的第一動力。

  輕輕按了按脖子,卡倫拿起書桌上放着的那本筆記本,翻開,上面是自己曾寫下的東西。

  雖然尼奧對自己「神仆的實力」表示了震驚,但實際上有一件事卡倫沒有告訴尼奧,不是故意隐瞞,而是現在僅僅是一種預感。

  自己原本以為重來就是重考,是知道題目之後以更充分的準備去輕易得到更好的成績。

  然而,事實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你是準備得更充分了,但難度的層次,其實提高得更多。

  就像是小時候和一群鄰居小夥伴們頑耍,你水漂打得好,你會講故事,你有讓小夥伴們羨慕的某一技能,引得小姑娘崇拜你,對你說我以後長大了要做你的新娘;等你長大後,你肯定比小時候的自己懂得更多,更成熟也更優秀,但同樣是那個小姑娘,她就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因為你水漂打得好,你會講兒童故事而願意答應做你的新娘了。

  尤其是現在,神仆的下一階段,是神啟。

  你要得到來自神的啟迪。

  然而問題是,上一次的自己還能得到與「秩序之神」較真的機會,去批判他的神啟,用實踐去親自證明你給的神啟是錯的,你給的指引是一種誤導;可現在,自己已經站在了秩序規則道路上,雖然自己很渺小,但位置已經不同了。

  所以,神啟……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做神啟?

  做題人和出題人對知識點的認知與理解,往往差距非常大。

  原本卡倫所預想到的,幹脆在艾倫莊園從神仆、到神啟再到神牧,用這一小段受傷假期,直接恢複到審判官或者幹脆回到裁決官境界再出來;現在看來,是真的不現實了。

  下一階段,自己就直接卡在了這裡。

  卡倫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很是潦草地畫了一棵樹,在樹上密密點點,那些,都是攀附在樹上往上爬的人;緊接着,他又在大樹旁邊畫了一顆小樹苗。

  爬樹的經驗再豐富,也用不到你變成一顆樹苗後如何快速長大的方面上。

  還好,戰鬥力方面,現在靠「神仆」境界也能和下地洞時的自己比肩了。

  卡倫合上了筆記本,身子後靠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那個方向,是瑞藍,也是家的方向。

  「爺爺啊,你為

  了壓制境界這麼的辛苦,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爺孫兩個真的可以換一換,呵呵。」

  卡倫笑了出來,可笑着笑着,又陷入了些許落寞。

  默默回頭,身後,沒有看見狄斯的虛影。

  這件事卡倫自己都很疑惑,那就是茵默萊斯家族皿脈到底有沒有被神性污染溶解掉?

  按理說,當時在地洞裡,自己靈魂空間内隻剩下那尊餓瘾雕塑了。

  不,還有這個。

  卡倫攤開手,一根黑色羽毛出現在掌心。

  幹魅還在,但它現在需要溫養才能恢複。

  所以,自己是靠着外婆阿爾特皿脈激發了永恒之神的力量在那一刻活下來的話,那麼自己的皿脈,應該是在這具新身體上是有保留的,因此,茵默萊斯家族皿脈,按理說也應該被保留着。

  最好的可能,是也需要溫養一段時間吧?

  有些時候,卡倫不是想依靠家族信仰體系的力量,而是爺爺的虛影立在他身後,他會有一種很舒适的安全感。

  深呼吸,又長舒一口氣,卡倫站起身,将窗簾拉上。唉,真好,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

  一覺醒來,卡倫在用餐時收到了阿爾弗雷德轉交過來的一封信,信是尼奧寫的,很符合他的風格,很簡短。

  大概意思是,先說一聲再見,他想去散散心。

  阿爾弗雷德很是感慨道:「少爺,可能短時間内,我們是無法再看見尼奧了。」

  卡倫不以為意地将信封丢到桌上,一邊咀嚼着嘴裡的牛排一邊說道:「别人說出去散散心我會認為他是去出海遠遊了,尼奧的話.....我覺得他可能是去黑市股票市場上東山再起,然後去天台吹吹風。」

  說着,卡倫抿了一口橙汁:「你去問問萊昂,尼奧找他借券了沒有。」

  「好的,屬下知道了。」

  「那邊準備工作怎麼樣了?」

  「回少爺的話,已經準備好了。」

  「那你的學習交流會呢?」

  「上午已經舉辦過了,開展得很成功,大家都對昨天演藝廳裡所見證的事情深受震撼,一件神迹,确實比屬下說教一年都有用。」

  「是事實勝過一切言語。」

  「是,屬下記下了。」

  「準備一下吧,我待會兒就去蘇醒老薩曼和雷卡爾伯爵。」

  「好的,屬下會安排大家去觀禮。」頓了頓,阿爾弗雷德補充道,「屬下覺得這很重要。」

  因為這是當着你的面,給予你第二次生命。

  卡倫點了點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再幫我布置一個召喚陣法,我之後要和洛雅溝通一下。」

  「好的,少爺。」

  用過了午餐,卡倫準備去演藝廳了,普洱打着呵欠躺在小康娜的腦袋上,它現在還在犯困。

  卡倫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你曾曾曾曾侄女現在不困了,現在輪到你了。」

  普洱睜眼看了一下卡倫,沒說話。

  「我會吩咐阿爾弗雷德,把你的咖啡檔次再提高一檔。」

  普洱的兩隻貓耳朵當即豎了起來,尾巴也開始搖晃。

  「演藝廳裡蘇醒的事忙完了,今晚聚餐,我親自下廚,做魚。」

  「嘿嘿喵。」

  普洱擡起頭,從小康娜腦袋上跳到了卡倫肩膀上,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沒夠着,滑了下去。

  卡倫伸手,拖住了普洱的屁股,将它接住後送到自己肩膀上。

  「哦,我的小卡倫,貓貓愛你。」

  

  普洱伸出肉爪,抱着卡倫的臉,蹭了蹭。

  卡倫彎下腰,讓小康娜把普洱又接了回去。

  「對了,凱文呢,從昨天開始就沒見到它了。」

  「蠢狗啊….…可能搬家了。」普洱重新閉上眼,開始打盹。

  卡倫走出卧室,在走廊盡頭,看見了狗窩,大金毛原本正躺在那裡睡午覺,聽到了腳步聲,側過身,看見了站在卧室門口的卡倫,當即吓得一個激靈,馬上從狗窩裡站起身,狗頭前傾,後腿繃直,尾巴一開始翹起然後又迅速收了下去。

  「汪汪汪。」

  「你怎麼了?」

  凱文搖了搖頭,露出憨厚的笑容。

  卡倫沒有再耽擱,轉身下樓。

  凱文抖了抖毛發,重新匍匐回狗窩,長舒一口氣。

  從昨天卡倫成功淨化為神仆後,拉涅達爾,重新回憶起了被秩序之神威壓支配的恐懼。

  演藝廳内,張燈結彩,沒有了昔日的肅穆,充斥着生日宴會的溫馨。

  一座大蛋糕被擺放在中央區域,旁邊有一排長桌上,放置着酒水和其他餐品。

  再外圍,則分别有兩個小帳篷,裡面有鏡子,類似約克城服裝店買衣服時的試衣間,隻不過更大一些。

  一座帳篷裡挂着兩件衣服,一件是海盜服,從眼罩到懷表到靴子到匕首……一應俱全;另一件則是艾倫家族的禮服,根據艾倫家的爵位來的,很顯然,這是為雷卡爾伯爵準備的。

  另一座帳篷裡也是挂着兩件衣服,一件是帕米雷思教的神袍,另一件則是墓地管理員的工作服,還配上了一把大掃帚,這是為老薩曼準備的。

  但卡倫還留意到了,在承載着大蛋糕的桌子下面,放着兩件疊好的秩序神袍。

  秩序神袍主色調永遠是黑色的,根據不同部門不同職位兇前圖案會有區分,而這兩件神袍兇口上,繡着的是「黑桃A。」

  A。

  這時,原本在周圍繼續完善會場布置的文圖拉等人在卡倫到來後,紛紛走了過來,他們身上穿着的自然也是秩序神袍,但兇前,都繡着黑桃A。

  别的不說,雷卡爾伯爵的海盜服以及老薩曼的帕米雷思教神袍,就不是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就能完成的,哪怕是不計代價通過傳送陣法買現成的,也會面臨尺寸不合身的問題。

  雷卡爾伯爵個頭高大,老薩曼身材有些佝偻,可他們準備好的衣服,尺寸明顯是有講究的。

  這意味着阿爾弗雷德早就提前準備好了這些,在知道自己掌握了「持續蘇醒」的能力後,他就默默着手備下了,甚至更早。

  但備下的衣服其實是次要的,當蘇醒完成後,隻要老薩曼和雷卡爾伯爵「懂事」,他們就不會去選擇帳篷裡的衣物,而是應該主動換上放在蛋糕下面的秩序神袍。

  這是形式,但這個時候,是需要形式來表達态度的。

  做為團隊的領袖,卡倫可以随意,甚至是随性,自己可以盡情地表現所謂的人格魅力。

  但是,一個團隊的打造與發展,是離不開阿爾弗雷德這種人的,否則卡倫就會像路德先生一樣,活着的時候看似無比喧嚣熱鬧,死了後,直接變成一地混亂。

  「少爺。」

  「你做得很好。」

  「這是屬下的分内事。」

  「你說,爺爺當初選擇你陪我來維恩時,有沒有想到我們會有這一天?」

  如果說長輩對自己孫子是無條件的偏愛與幻想的話,那他是否想到那個羅佳市的收音機異魔,有一天竟然能成為秩序神教一股新興崛起勢力的真正組織者?

  阿爾弗雷德回答道:「少爺,狄斯老爺之所以會挑選我,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對您的忠誠,還記得那天在醫院的晚上,少爺您

  和普洱遭遇了蠱惑異魔的襲擊,屬下趕到醫院,面對來遲的狄斯老爺,屬下還罵了狄斯老爺,認為他沒有保護好少爺您。」

  「這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畢竟,這是屬下的人生高光。」

  現在的狄斯老爺躺在那裡,随便動一動都能引起前任大祭祀的不安與慌張,而自己,曾經可是和狄斯老爺打成平手更是當面斥責過他。

  阿爾弗雷德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他想着這一段和狄斯老爺的「互動」,以後是否可以寫到自己的個人小傳裡,在介紹自己的專欄中,也上幾幅描繪當時場景的壁畫。

  說不定幾千年上萬年甚至幾個紀元之後,後世的壁畫觀衆以及神史學家會為自己的「實力高低」而争論不休。

  「你們先等會兒,我進去和他們寒暄一下,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在釣魚呢。」

  「是,少爺。」「是,部長。」

  卡倫走到那兩具棺材前,腳下浮現出了一條黑色鎖鍊沒入了其中一口棺材,緩緩閉上了眼。

  雷卡爾伯爵的船上,沒有看見人,卡倫來到了老薩曼的墓園裡。

  墓園内,成了一片池塘,一座座墓碑立在那裡,下方則是池水,裡面有很多魚兒在遊動,還有一頭鲸魚擱淺在那裡。

  這兩位,是真的無聊到一定程度了,竟然玩上了抽象派。

  卡倫的身形出現在了台階上,在他身前,雷卡爾伯爵和老薩曼正一人一根魚竿釣着魚。

  兩個人立刻感應到了什麼,一同回頭。

  雷卡爾伯爵馬上起身:「卡倫少爺。」

  老薩曼則雙手束着,微微躬身:「嘿嘿,卡倫。」

  「你們這是想向藝術家發展了麼,出去後可以去畫畫或者拍電影了。」

  老薩曼解釋道:「上周在他船上釣墓碑,這周在我墓園裡釣魚。」

  「辛苦你們了。」卡倫說道。

  那位海底墓穴裡的夫人之所以要在墓穴裡繼續自娛自樂也不願意早點搬過來,就是因為她不想過這種被「密封」的生活啊。

  這也給卡倫提了個醒,以後不要輕易把人蘇醒「備用」,要知道就算是備菜放久了也會壞掉。

  提前蘇醒了卻不給予他們充能走出棺材的條件,隻能是讓他們活生生地坐禁閉苦牢。

  「卡倫少爺,您不要這樣說,這會讓我感到羞愧,您給予我,給予艾倫家,已經太多了,不懂感恩的水手,注定會被大海吞噬。」

  「歇一歇也挺好的,真的。」老薩曼組織了一下語言,「聊聊天也挺好的,他已經對我說完了他祖宗多少代的故事了,我也給他講述了帕米雷思教的曆史。」

  卡倫笑着問道:「都講完了?」

  老薩曼點點頭:「講倒是早就講完了,現在正在努力編着呢,再有一段時間的積累,等我們以後可以去現實裡活動時,一個可以去重修家族史一個就能去重修教史,反正都是編的,沒什麼大的差别。」

  「那可能就要讓你們失望了,因為你們應該沒有充足的時間再去準備這些。」

  雷卡爾伯爵和老薩曼一開始還沒什麼反應,随即二人對視一眼後,馬上一齊看向卡倫。

  難道?

  卡倫點了點頭,說道:「做好準備吧。」

  說完,卡倫的身形自這裡消失,現實中的他,緩緩睜開眼,舉起手掌,一條金色的鎖鍊從掌心中飛出,在中間化為兩條,各自沒入了面前兩口棺材中。

  周圍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神情嚴肅,等待着見證。

  沒有什麼開場白,沒有更多的口頭鋪墊,卡倫隻是簡單地說了句:「秩序--蘇醒。」「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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