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面四幅畫都是笛雅的不同版本,因此根據外貌特征,暫且分别稱呼她們為:地下室少女、眼罩少女、王女、黑白少女。
丹澤爾所選擇的正确對象,正是那位啟發她使用「窺秘之女」能力的眼罩少女。
大家看向女皇幻影,等待她宣布答案結果,也好确認窺秘之女的能力是否有效。
然而後者坐在紅皮軟椅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衣袍被高高撐起,兇前的扣子承受着它不該承受的壓力。
“嗯?”
她撐着下巴笑道:“你們看着我幹什麼?另外兩位還沒選呢,要全部人都做出選擇後才會公布答案的,不然豈不是幫你們排除答案選項了?”
“至于這麼嚴謹嗎……”亞修吐槽道,轉頭看向丹澤爾:“情人,你能讓妹妹(笛雅)和戀人(索妮娅)也成為窺秘之女嗎?又或者你能看見她們的答案嗎?”
“我為什麼要幫她們?”丹澤爾反問道:“我隻答應不傷害她們,但我沒有任何立場幫助她們——包括你在内也一樣,我不會幫你的。”
“但如果我們答錯了,我們就會失去寶物——”
丹澤爾:“然後呢?”
亞修說道:“失去寶物我們就會很傷心,而且還會變弱啊!”
丹澤爾露出微笑,仿佛聽見了什麼好消息。
“傷心的話,我會安慰我的愛人;變弱的話,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愛人越是弱小,就越方便我控制啊。”
亞修聽得一愣一愣,丹澤爾的邏輯過于自私且無懈可擊,他愣是找不到能說服她的理由,而且丹澤爾能光明正大說出自己陰暗的想法,說明根本不能用道德約束她這種意志堅定的人。
毫無疑問,他們是别想借用丹澤爾的力量了,隻能依靠自己推理出正确答案。
不過現在他們至少能排除一個答案,無論怎麼想三人都是同一個答案的概率太低了,所以現在就剩下三個笛雅和一個亞修。
他們又認真辨認了一下,認為黑白少女很可能就是笛雅本人,因為從服裝、發色、以及表情來看,黑白少女與笛雅都相差無幾,根據亞修說的剃刀原理,就不考慮這是笛雅的雙胞胎姐妹之類的可能性。
這樣笛雅的選項就從四個變成三個——她總不可能在自己死的時候選擇自己陪葬,一個人又不能死兩次。
然後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分析出更多人物情報,隻能從題目上着手。
“情人,”亞修看向丹澤爾:“你覺得你想拉着一起死,跟你是什麼關系?”
雖然說不會幫助她們,但丹澤爾并沒有拒絕跟她們閑聊:“有三種情況。”
“第一,我的愛人;第二,我愛人的敵人;第三,假如我沒有愛人,那我會選擇我最痛恨的敵人。”
是的,因為這一題問的不是愛恨而是「拉着一起死的對象」,所以丹澤爾也無從判斷她選擇的蛛網少女到底是她的什麼人,亞修仍存在是她真愛的可能性。
“其實隻有兩種:你最愛的,和你痛恨的。”亞修說道:“雖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狗還大,但我們可以按照這個思路進行選擇——要麼是最愛的,要麼是痛恨的。”
“等等。”索妮娅說道:“我第一題「最愛的人」已經知道正确答案,就是我自己;而我第二題「最讨厭的人」雖然答錯了,但也證明我讨厭人的不是妹妹(笛雅),而且三個最讨厭的人選裡并沒有你存在,說明你也不可能是我讨厭的人。”
“而這裡的五個選項卻全是你和妹妹,我怎麼選?”
“很簡單。”亞修說道:“你最愛的人雖然是你自己,但你可以選第二愛、第三愛的人。”
“那……我還是隻能選你啊。”索妮娅說道:“畢竟我現在是你的戀人,而且我也說了,按照我的性格,拉着戀人一起陪葬這種事……我至少沒多少抗拒感。”
“你起碼有一點點抗拒感也好啊。”亞修一副歎了口氣:“太奇怪了,為什麼我的情人想殺光我身邊的人來獨占我,而我的戀人想拉着我一起死?”
“我隻能衷心希望你沒有選對,更希望獎勵不會讓你的選擇成真。”
索妮娅冷哼一聲:“你最好祈禱你的推測是錯誤的——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戀人,她真的是你的情人,那麼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
亞修隻能轉移話題:“妹妹,你選好了嗎?”
笛雅搖搖頭:“我們沒什麼頭緒,不如我也選你?”
“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我和你大概率是沒有皿緣的親人關系,你總不可能想拉着我這種親屬一起死吧?”亞修說道:“而且我的小心髒也承受不住被兩個人視為陪葬用品的心靈壓力了。”
“排除我、你自己本人和情人(丹澤爾)選擇的眼罩少女,那就隻剩下兩個你不認識的人:地下室少女和王女。她們的相貌跟你幾乎一摸一樣,但年齡上有所差别,可能是你的親人,或許是姐姐妹妹母親。”
“現在沒有任何多餘情報了,因為這間小小木屋已經出現兩位想要拉着愛人一起死的人才,按照概率論,你大概率是正常人,會拉着自己恨的人一起死才對。”
按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社交法則,四個人裡既然出現了兩個不正常人,那麼另外兩個離正常人應該都差點意思吧?
索妮娅暗暗腹诽,不過這個說法等于自認自己不正常,所以她也沒說出來。
“你覺得你會恨誰?是看起來有點孤僻的地下室少女,還是嚴肅高傲的王女?”
笛雅想了想,苦惱地咬着亞修的手指,搖搖頭:“我想不出來。”
“那就随便選一個吧。”亞修說道:“按照你的喜好,選一個你更不喜歡的人。能将五個選項減少到二選一,就算錯了也沒辦法。”
笛雅點點頭,認真看了看那兩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