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要問隐私問題嗎?”
索妮娅憋着笑:“再這樣下去大家的黑曆史都要爆出來了。”
“要!”阿黛爾斬釘截鐵:“不這樣就不好玩了!”
本來她們隻是想灌醉索妮娅換取寝室一晚安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索妮娅在飲酒遊戲裡居然願意老老實實透露‘那個人’的情報,她們怎麼可能錯過這次機會。
“那好吧,我從來沒有……”索妮娅想了想,“往舍友的飯菜裡吐唾沫。”
她朝着阿黛爾舉起酒瓶示意,自己先喝為敬。
阿黛爾無可奈何,也喝了一口。
“阿黛爾!”洛依絲震驚道:“你怎麼敢——”
“但洛依你那幾天脾氣真的不好。“阿黛爾無奈道:“但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處于經期,我那幾天心情也很差啊,還有一點痛經……看見你擺出一張臭臉又氣人又高傲,我做點惡作劇也很正常吧!”
洛依絲一怔,“我還以為你是被索妮娅抓住……你居然敢往我的飯菜吐唾沫!你太惡心了吧!”
“這就惡心了嗎?“阿黛爾可不樂意挨罵,再加上有三分醉意,便立刻還擊:“我可從來沒有拿舍友的牙刷來刷窗台!”
寝室裡氣氛凝固了,英古莉特轉頭看向索妮娅,卻看見索妮娅将酒一飲而盡。
注意到劍術少女的驚訝眼神,村姑解釋道:“我每天牙刷都固定擺放,一出現異常我就換了。嗯,不過這個酒我确實不該喝,畢竟我是拿她的牙刷去刷馬桶。”
“但洛依絲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有心靈陰影,那一整個月她的牙刷都是用完就丢,隻有我白白将馬桶刷幹淨了。”
然而阿黛爾的揭底也讓洛依絲怒不可遏,她從小到大一直都順風順水,也就索妮娅等少數人能讓她吃癟,但阿黛爾絕不在裡面,“我可從沒有喊過别人叫主人!”
阿黛爾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了,“你居然偷聽我洗澡!”
“我可沒故意偷聽,隻是當了水術派系術師,能夠清晰分辨出水流聲裡的雜音。”洛依絲嘲弄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将影劇看得入腦了,光是看還不夠,還想要在現實裡扮演。奴隸、囚犯、搜查官、教師、學生、影姬甚至還有人妻……你現在每天去洗澡的時候,我都會放下手裡的工作,專心聆聽你和你未婚夫上演的語音節目。哈,你到底是還有什麼驚喜我是不知道的?”
阿黛爾聽得雙肩顫抖,咬緊嘴唇,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了。看着她這模樣,洛依絲稍微清醒些許,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這時候,阿黛爾從嘴裡擠出幾個音符:“我從來沒有……在宿舍人齊的時候,在被子裡偷偷……還有上課的時候,在課桌下面偷偷……對了,還有一次是在外面——”
“阿——黛——爾!”
洛依絲尖叫一聲,直接撲過去跟阿黛爾纏打在一起。
索妮娅和英古莉特立刻讓出位置讓她們打架,不是她們無情,而是這局勢有點勢均力敵:水術師本就是殺傷力最低的術師,洛依絲平日不愛運動又為了保持身材節食,身體力量弱得不行。而阿黛爾吃飽睡足每周末還去當志願者,身體好得不行,隻要洛依絲不動用術靈,阿黛爾反而占有一定優勢。
更重要是,她們這樣互曝黑曆史,已經不是‘互相道歉’就能掀過去的一頁,必須以皿來句讀。
恰好索妮娅和英古莉特都很認可這種拳拳到肉的交流方式,與其阻止她們,還不如讓她們好好打一場發洩怨氣,打累了自然會重歸于好。
索妮娅走到陽台上挨着欄杆,英古莉特也跟着出來,于是伸爪爪劍聖問道:“你們今天到底想幹嘛?”
“你看出來了?”
“我一年級就想過灌醉洛依絲讓她發酒瘋,但她不喜歡喝酒,可以說是滴酒不沾。”索妮娅朝房間裡努了努嘴:“你看她們的酒品多差。”
“那你剛才是故意的?”英古莉特背靠着欄杆,問道。
“隻是想将話題從我身上轉移走。”索妮娅聳聳肩,“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一下子戳穿她們的塑料姐妹情。”
“她們隻是喝醉了,醒過來就會恢複如初。”英古莉特說道:“跟你不一樣。”
“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注意到自己這個月問題有多大嗎?”英古莉特歎了口氣:“脾氣差失眠熬夜那些都算了,但你經常發呆,有時候還會忽然掉眼淚,平時的劍術訓練也維持在最低程度。你知道論壇那些人怎麼說你嗎?說你果然就是村姑心态,不會繼續努力了,仗着自己的聖域境界開始橫行無忌,肆意妄為……”
“我沒有,我隻是……”
“我當然不會信論壇那些屁話,但你什麼狀态我也是看在眼裡的。”英古莉特說道:“阿黛爾說得好,你的症狀可以總結為三個字——異地戀。患得患失,心亂如麻,求而不得,心思完全挂在喜歡的人上,根本沒有多餘容量思考如何精進劍術。”
“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我還是很失望。你明明知道沉溺在情緒泥潭裡毫無意義,卻仍甘心沉淪在自己的負面情緒裡,也不肯用修煉來替代自怨自艾。”
“我以前說過,愛情隻會影響我揮劍的速度,我的态度仍然沒變。對你來說,愛情真的重要到不惜放棄那麼多自我嗎?”
英古莉特一口氣說完這麼多,長歎一口氣:“這不是我認識的那位驕傲又倔強的劍姬。”
索妮娅愣愣看着英古莉特,心裡又是酸澀又是自責,還有無法訴諸于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