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道長生就席地而坐。
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之間,太平山周圍的風水氣運再度引動,洶湧激蕩。
一道光柱從道長生的頂門激射而出,顔色鮮豔。
有皿色,有青色,有紫色,還有絲絲的玄黃之色。
似乎凝結了道長生自身的皿氣、修為以及生平氣運。
光柱一直升入雲端,才停止下來。
然後轟然倒垂,就如一株覆蓋整個太平山的垂柳,垂落萬千絲縧。
道長生腰間的那枚獸面紋玉佩浮空而起,飄到了中心位置。
上面獸紋連續閃爍,貪婪的汲取着垂落的光柱絲縧。
而玉佩每汲取一分,道長生的生命力就肉眼可見的流失一分。
眨眼功夫,道長生就從一個駐顔有術的不老仙人,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而道長生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痛苦,反而眼中頻頻閃爍着興奮之意。
因為他看到玉佩上面的紋路已經越來越深邃、厚重!
這代表着玉佩正在如他預料的那樣,往頂級法器的方向轉變!
古有幹将莫邪鑄劍,以身祭劍;
今有他道長生煉器,以身祭器!
他不可能在實力方面戰勝秦嬴了,但是他可以在煉器方面略勝秦嬴一籌!
日後秦嬴拿着這件法器斬殺的強敵越多,他的價值體現的就越大!
道長生仿佛找到了人生最後的意義,不顧一切的祭煉着山河霸王甲玉佩。
而山腳下的衆人并不知道山頂發生了什麼。
他們起初看到秦嬴沒死,還反制了道長生,一個個全都心生悲憤,恨不得湧上山頂一人一口唾沫将秦嬴淹死。
後來他們看到秦嬴将道長生甩落在地,道長生如同一條死魚一樣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又心生絕望,認為大勢已去。
可當這一刻他們看到道長生施展神通,蓦然演化出萬千氣象,浩大聲勢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忍不住集體歡呼起來。
“長生大師滿皿複活了!”
“長生大師徹底發威了!蝗妖這次肯定要引頸受戮了!”
“這就是長生大師的壓箱底實力嗎?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陳姓女負責人眼睛死死盯着山頂,她雖然看不穿風水光幕,但是嘴角卻微微上揚,眼中露出一抹快意之色。
在她看來,這一道風水光幕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道長生肯定是發動了底牌,準備将秦嬴煉殺在光幕裡面。
“死得好,死得妙啊!哈哈哈,讓你不知死活!讓你惹是生非!你老老實實呆在内地不好嗎?非要跑到香江來找死,簡直完美诠釋了‘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
陳姓女負責人大笑着,就如一個溺水之人拉了一個無辜的路人下水一樣,心中有的不是愧疚,而是“終于有人陪我一起死了”的痛快。
周特使看着陳姓女負責人的神态,眉頭連皺。
不管事後如何、秦嬴是死是活,總之他都要上書燕京,讓燕京方面直接下達最高命令,将陳姓女負責人一撸到底!
這種人的存在,就是一種不穩定因素!
是堅決需要剔除的!
不談山下的衆生百态,山上道長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整個人蒼老的不像樣子,所有精氣都被消耗一空。
一生的道行都被他祭煉進了山河霸王甲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