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見秦媚兒突然發難,那兩夥人先是一愣,随後臉上流露出難堪之色。
他們都是道上混的大佬,被一個小女生當面訓斥,面子上實在有些挂不住。
突然,光頭雄身後一個面目猙獰的大漢,虎視眈眈地走了出來,陰森森地說道:
“媚兒小姐,之前大家尊敬你,是看在戰爺的面子上!但如果沒了戰爺,在我們眼中,你連毛都不是!”
此言一出,阿峰頓時臉色大變,向前踏了一步,凜然氣勢透體而出。
他那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卻越過了那猙獰大漢,直接落到光頭雄身上,厲聲道:“光頭雄,你的手下竟敢對小姐不敬,是想造反麼?”
光頭雄聞言,臉上流露出一抹戲谑的笑容,聳聳肩道:“阿峰,你是戰爺的貼身保镖,九品強者,我一直很敬重你!不過——”
說到這兒,光頭雄語氣一變,伸手指向了秦媚兒,咬牙道:
“哼……這個小丫頭片子,又算是什麼東西?如果他是戰爺的親生女兒,那也就算了!偏偏她隻是戰爺收養的養女,也不知是誰家的野種,敢在我們兄弟頭上作威作福?簡直可笑!
這些年來,她捅出多少天大的簍子,若非戰爺庇護,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就憑她,也配使喚我們兄弟?我呸!”
聽到這番話,秦媚兒臉色煞白,嬌軀猛顫,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萬萬沒想到往日對她百般讨好的光頭雄,心中竟然這麼看她!
這時,光頭雄大手一揮,對手下弟兄們道:“在這裡再呆上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們走!”
走到冷超身邊時,光頭雄還有銅鈴般的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敵意十足。
……
待光頭雄那夥人盡數離開後,冷超又主動走到了秦媚兒的跟前,臉上流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安慰道:
“媚兒,你放心吧!你是戰爺的幹女兒,就是我的親妹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别人傷害你,也不會讓戰爺打下的江山,落到别人的手中!”
“冷超哥,謝謝你!”秦媚兒喃喃道。
冷超對她的态度,與光頭雄截然不同。
突然,冷超又對着身後十來人說道:
“各位兄弟,如今孔佛爺突然發難,十三太保勢如破竹,戰爺生死不知,光頭雄又野心勃勃,這已經是最危急的關頭!
我冷超雖然不才,但也深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戰爺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份恩情不得不還!但是這一戰,九死一生,如果各位有顧慮、有退縮的,大可現在就退出,我保證事後不會有任何為難!”
這番話說的有情有義,令人動容。
他那群兄弟聞言,立刻高聲道:“超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出來混社會,義字當先,哪有遇到危險,就抛棄老大跑路的啊?”
“超哥,你這不是埋汰我們麼?咱們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超哥,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孔佛爺人多勢衆,但那群家夥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殺一個不虧,殺兩個穩賺!”
“沒錯!要是真赢了,明日過後,咱們超哥就算整個蘇杭的傳奇!”
一時間,場内所有弟兄的情緒,都被冷超給調動起來,士氣如虹,恨不得立刻橫刀立馬,殺向孔佛爺的老巢。
這時,冷超眼神一凜,振臂一呼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今日就殺出一條皿路來!”
話音剛落,冷超便率領一衆手下,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屋子一下子寂靜無比,隻剩下葉凡、秦媚兒、阿峰和戰天戈四人。
秦媚兒踱步走到戰天戈的病床前。
此刻,戰天戈陷入昏厥,一臉憔悴,再也不複往日的威嚴。
見到這一幕,秦媚兒剛才佯裝的倔強和堅強,徹底崩潰,晶瑩的淚花止不住地順着臉頰滑落,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