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老謝,什麼事啊,生這麼大氣?”
楊豔很少見謝長風發這麼大的火氣。
“還能生誰的,生小何的呗!”謝長風沉着臉,“這個小何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胡說八道的,以為懂點風水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不能吧,小何可不是那種浮誇的人啊,怎麼回事啊?”楊豔一聽覺得事情還挺嚴重的,趕緊坐到謝長風身邊,讓他講講到底是什麼事。
謝長風長歎了口氣,接着把事情跟楊豔講述了一番。
“老謝啊,這件事我覺得可能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這觀音哪有用皿玉雕的啊,肯定不吉利,而且還用皿養,多瘆人啊,小何的擔心你還真得多考慮考慮。”
楊豔聽完背後有些發毛,用皿養玉,聽着就邪乎。
“考慮什麼啊考慮,人家戴了十幾年都沒問題,他一句話人家就有問題了?!”謝長風皺着眉頭滿臉惱火。
“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既然小何說郭總這幾天不适合出門,那你們就把日期改改呗,過了這幾天再去看地塊,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楊豔勸說道。
“改?你知道那麼大個老闆有多忙嗎?這次來陵安和清海的檔期還是提前三個月排出來的呢,要是再等上幾日,郭兆宗就直接回上港了,清海還跟人家競争個屁!”謝長風越說越惱怒,呼的站起來,背着手來回走着。
平常從不說髒話的他此時也忍不住爆了髒口,隻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他領着整個市領導班子準備了足足半年多啊,本來順順當當的,就算郭兆宗偏向于陵安,但是清海還有機會啊,結果半路殺出個小何來,差點給他攪和黃了。
“反正我勸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小何那孩子一口吐沫一個釘,沒譜的事他不能幹。”
楊豔歎了口氣,接着起身收拾廚房去了,對于謝長風工作上的事,她很少插嘴,今天多說這麼多,也是出于對林羽的信任以及對謝長風的擔心。
“行了,幹你的活去吧。”謝長風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現在情況緊急,就算前面是個火坑,他也得硬着頭皮往裡跳,要是不去看地,那清海一點指望都沒了。
電話那頭,林羽見謝長風不聽勸,不由有些怅然,他已經盡了他所能盡的全部努力了。
回到家後江顔正在洗澡,丈母娘從廚房端了一盤洗好的櫻桃。
“媽,來,我幫你拿。”
林羽看到櫻桃後兩眼放光,興沖沖的跑過去把果盤接了過來,坐到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沒一會兒,一小半就沒了。
水果裡他最愛吃的就是櫻桃了,以前這個時候,秦秀岚每次去超市都要給他買上個四五斤。
“你這死孩子,給顔兒留點,現在這東西可貴着呢,我就買了這些。”李素琴見林羽都快吃沒了,嘟囔了一句,“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喜歡吃櫻桃啊?”
“沒事,媽,我吃了就相當于顔姐吃了,而且比她自己吃了還高興。”林羽笑眯眯的說道。
“放屁!你給我放那!把吃了的給我吐出來!”江顔這會兒正好洗完澡了,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氣呼呼的罵了林羽一聲。
“顔姐,瞧你說的這個生分,咱倆誰跟誰啊。”林羽笑眯眯的在她雪白的雙腿上掃了一眼,接着把櫻桃放到了桌上。
“媽,我爸呢?”林羽發現江敬仁不在家,急忙問道。
他話音一落,就傳來了開門聲,江敬仁正好哼着小曲回來了,臉色微微泛紅,眼神有些迷離,看來喝了不少酒。
“死老頭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李素琴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氣的罵了他一聲。
“女婿啊,我告訴你,你老丈人我可是出息了,明天,我要陪郭兆宗去看地!怎麼樣,厲害不?”
江敬仁挺着兇膛,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人家去看地,你們文化局跟着瞎去湊什麼熱鬧。”李素琴給他倒了一杯水,有些嫌棄的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他投資的是什麼?是影視基地!那能跟我們沒關系嗎?”江敬仁自豪道:“我們局除了局長就一個名額,我們局長特地選了我。”
“不行,爹,你不能去。”林羽聽完皺了皺眉頭,語氣強烈道。
“嗯?”江敬仁一怔,沒想到林羽竟然會反對。
李素琴和江顔也有些意外,看了眼林羽,不知道他為什麼反對,這說來可算是好事啊,不是誰都能陪着謝書記和郭兆宗去看地的。
“爹,你相信我的話,就别去。”林羽沉着臉說道,其實他本來不願意提這件事的,自己假裝不知道,可能會好受一些。
“好女婿,你這就不懂了吧,爹能跟着去是好事啊。”
江敬仁見林羽強烈反對,酒不由醒了一半,趕緊在林羽跟前坐下,解釋道:“你想啊,如果以後這個項目落成了,那爹跟人說自己跟着一起去選地來,多有面兒啊,爹一把年紀了,不圖升官發财,隻圖個名聲,你不能阻撓爹啊。”
“是啊,家榮,你爹願意去就讓他去呗。”
“就是,你管那麼幹嘛,爹,你想去就去。”
李素琴和江顔也有些不理解林羽。
“爹,我說句不好聽的,明天去看地的車隊,很有可能發生意外,去的人,能回來多少,還是個問題。”林羽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實情說了出來,畢竟事關老丈人的性命。
郭兆宗身上的觀音已經飲了十幾年的人皿,兇兆一旦應驗,可能絕不隻是死一兩個人那麼簡單。
聞言,江敬仁、李素琴和江顔三人臉色不由一變,互相看了一眼。
“好女婿,你這話是從何而出啊?”江敬仁有些疑惑的問道。
“爸,你就别管我怎麼知道的了,反正你聽我的就行。”林羽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