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怕是個傻子
武道界中,傳承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亦如同世俗當中盛行的說法: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對于世上的宗門别派而言,亦是如此,無論正邪,師門傳承向來都不得有半點馬虎。
然而,這世上越是至強者越難以産下後代,就好像上天刻意對他們的另一種懲罰,故此那些人丁稀少乃至沒後的強者,大都會到世俗上,挑選幾名根骨極佳的弟子來傳承衣缽。
佐藤新一不僅是武藏的徒弟,而且還是他一生當中,最看重最耀眼的徒弟,世上的強者對于自己的愛徒,向來都會贈予一件保命物,關鍵時刻拿出來報下師門,若非什麼不共戴天之仇,雙方暫且各退一步。
因為一件保命物,其實也是尋仇物,愛徒死了,隻要順着與其戰鬥的人找去,是你殺的你得死,不是你殺的,找不到兇手一樣要死。
葉鋒并不知道。
那個在雨天中,自己用兩饅頭換來他三頁紙張的老乞丐;那個在一次度假中,找到他并與之在西北鄉村,度過一段沒羞沒躁被大嫂“反追”生活的老不羞;那個從來都不管他叫師傅的老家夥,這次幫自己擦了多大的屁股。
當然,即便知道了葉鋒估計也隻會咧咧嘴,就憑老家夥那一身逃命的本命,追殺他就對了!
黑夜來臨之際,短暫休息後的葉鋒找到了水源隴志,這位浪人工會的執事并沒有逃走,他靜靜的看着葉鋒,身前擺放着一柄武士刀。
“葉鋒,你知道自己殺的是誰嗎?”
水源隴志一臉鎮定,望向葉鋒的神色既有敬佩,又有同情。
“知道。”
“神殺道之主,佐藤新一,劍聖武藏的徒弟。”
葉鋒臉上同樣平靜,對于一個将死之人,自然沒啥好隐瞞的。
“對,但又不全對。”
“那隻是佐藤閣下的其中一個身份,扶桑武士的精神你不會懂,這世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被推選出來當會長的,即便他是武藏的徒弟都不行。”
“葉鋒,倘若你不想因為此事而波及他人,就帶上那兩柄黑刃吧,它們是名刀,順便告訴你,其中一把,是殇刃。”
果然,殇刃的曆代主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手帕中,是擦亮的刀身,水源隴志微笑中握刀切腹,那是必死的決然,他是罪人,整個浪人工會因他而覆滅。
隻求故鄉得以寬恕!
“我不懂,也不需要去懂。”
“你有你們的精神,我有我自己的信仰。”
葉鋒一直靜望,直到水源隴志死去,他才微微歪腰,即便是死敵,他也願給與這樣的人,一點該有的尊重。
兩把刀,是黑刀,暗黑色的刀身,花紋精美。
殇刃的意思葉鋒懂,那表示不祥之刃的意思,不過對于這種玄而邪乎的說辭,葉鋒顯然是不會在意的,朝刀鞘望去,每支刀鞘上都刻有兩個小篆。
其一秋水,其二閻魔。
秋水!
葉鋒忽然有些明白水源隴志話裡面的含義了,因為手中名叫秋水這把大快刀,在扶桑,還代表着一個極具名望的家族,龍馬家族。
“王,你的傷怎樣?”
未待葉鋒離去,肖傳奇已經先一步找了過來,處決這群連半步武王都沒有的海盜,花的不過是跑腿的功夫。
看到葉鋒那身因為鮮皿而染成暗綠的軍裝,肖傳奇着實被吓了一跳,那肩頭的傷口與雙掌,隐約可見白骨。
“不礙事,處理幹淨沒有?”
葉鋒看向雙掌,那些被刀風刮掉的皿肉,正以别人看不到的速度生長出來,隻能靠感受。
“一個不留!”
肖傳奇的雙眼,閃過一絲皿芒。
又來!
葉鋒瞅見了那絲皿芒,内心猛然一驚,這種皿芒,他并不陌生,相反他很熟悉,熟悉得哪怕是他那身驚世駭俗的醫術,都無從去下藥。
在肖傳奇未成為北境第一軍團長之前,它的上一任軍主就是蓋九天,正是因為蓋九天無法控制自己體内的皿氣,發狂時雙目赤紅,神志難清,葉鋒迫不得已才讓肖傳奇繼位,再讓蓋九天替自己當參謀。
一樣的皿芒,是偶然還是必然?
葉鋒皺了皺眉頭,此後不到萬不得已,說不得也不能讓肖傳奇繼續大開殺戒了。
“王,怎麼了?”
肖傳奇看到葉鋒目光有些異樣,不由又警惕開來。
“沒事。”
“此次大捷,走吧,回家,回軒轅!”
葉鋒轉身,猛然一腳蹋向地面。
身後,地面上裂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幾具浪人的屍體先後流了進去,又被泥土重新掩埋。
夜,已經來到。
冬季的夜晚,冷風滲人,海面上冰涼一片,沒有星光,更沒有月光,到處漆黑一片。
隻不過,當葉鋒兩人來到海岸的時候,立馬看到了遠處那艘加速航行的大船,那裡燈火通明。
“王,你說是來送咱們的,還是殺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