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今年五十多了,王元趕到的時候,他正在幾間土屋前晾曬皮毛。
“二麻叔,這些官家人想問你點事。”
漢子給李二麻子散了煙,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李二麻子放下手頭的活計,粗糙黝黑的大手在粗布衣服上搓了搓,就點燃了香煙。
“李叔打多少年的獵了啊?”
王元向李二麻子問道,李二麻子笑了笑,露出一嘴黑乎乎的大煙牙。
“十三歲上山,四十多年了。”
王元點頭:“最近出了這麼多事,知道怎麼回事嗎?”
王元直接問道,李二麻子咂吧了下嘴,就搖頭道:“還不是那些沙蟲又出來了,可憐那麼多孩子都被吃了。”
李二麻子渾濁的眼睛掃向遠處的大山,咂吧了下嘴,卻沒說什麼,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大叔知道這些沙蟲最近為什麼忽然發瘋嗎?以前好像沒有這麼頻繁的攻擊人吧?”
王元再次問道,李二麻子點頭:“沙蟲是被人惹的,以往它們都安靜的呆在地底,根本不會向地面跑,上次我在一條暗河裡看到很多皿,它們受傷了,所以才出來吃人。”
王元神情一凜,點了點頭,這也跟他的猜測相符。
“大叔能帶我去看看那條河嗎?”
王元掏出一沓票子遞給李二麻子,李二麻子卻搖頭,将王元的錢推了回來。
“我帶你們去,希望你們能早點捉住那些沙蟲,再鬧下去,這周圍百八十裡的人都要撤離了。”
李二麻子吆喝一聲:“黑虎,胖妞兒,走喽!”
隻見兩條大黑狗搖着尾巴就跑了過來,機警的在王元等人身上嗅着。
李二麻子帶路,衆人也都跟上,向村外走去。
“哎,當年你們去大漠找玉佩,就是我父親當的向導,一晃都四五十年了,那時我還小呢。”
李二麻子一邊走一邊感慨:“可惜了那些人,都再也沒回來。”
“什麼玉佩?”
王元無語問道,李二麻子卻是頭也不回道:“雙魚玉佩啊,姓彭的那些科學家,要找精絕地宮。”
王元張了張嘴,連後面的杜江也張了張嘴,其實這些資料,還是絕密文件。
不過以王元現在的身份,也沒什麼聽不得的秘密了。
王元對那雙魚玉佩也不甚知曉,就好奇問道:“什麼精絕地宮啊?”
李老漢回頭瞥了一眼王元,笑道:“小後生也不知道這些事啊,我都是聽的傳言,代代相傳傳下來的,你就當故事聽聽吧。”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小土村,李老漢指着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也笑道:
“這片大漠,掩埋了太多的曆史,從精絕古城到樓蘭古國,都在這片荒漠中埋葬。”
“在很久很久之前,這裡非常繁華,大批的商人穿過這裡,将絲綢、茶葉、瓷器運往波斯。”
“但這裡的河流不停改道,流了又幹,幹了又流,這裡的人們,也如綠洲裡的小草,長了又枯,枯了又長。”
雖是隆冬季節,可戈壁灘的太陽還是火辣辣的,李老漢沙啞的聲音也有一種荒涼感,如一段曆史的見證人。
“這裡往南是昆侖,往北是天山,雖然沙漠艱苦難行,可也是唯一的通道。
誰想一輩子困守在這大漠裡看老天爺臉色啊,所以從精絕時候,就有出色的匠人,想在地下弄一個地宮,可以永恒的守住這片咽喉要道。”
王元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精絕、且末、龜茲、渠勒,等等這三十六國在曆史上可謂聲名赫赫。
但後來他們一次又一次消失在曆史長河中,有些根本是忽然消失,成了曆史懸案。
“老祖宗魯班負責最早的精絕地宮的建設,後來經過一代又一代人,數百年的建設,地宮終于成了。”
“樓蘭古國全都轉移到了地宮之中,所以他們才都一夜消失。”
李老漢眯起眼睛看着蒼茫的大漠,那布滿溝壑黝黑的臉,飽經風霜,沙啞的聲音有種曆史的厚重感:
“根據民間傳說,那些沙蟲,就是挖地宮用的,地宮建成後,他們也成了地宮的守護者,守護了地宮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