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你要對我這麼兇殘嗎
沈英傑離開了醫院,怕尤伶俐自己一個人在霍家會不習慣,便匆匆地趕去了,他剛踏進大廳,就發現霍震南正自己一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見他回來了,立即揚聲說:“英傑。”
看到他這麼晚還坐在那,沈英傑臉上露出一抹愕然的神情,停下腳步,看着他,淡淡地說:“你身體不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霍震南看着他,眸光漸變得柔和說:“白天睡了好一陣子,現在倒是不困了,躺在床上許久都睡不着,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茶了,過來陪我喝兩杯吧。”他們兩父子已經很久沒有心平氣和地一起喝茶聊天了。
沈英傑皺了一下眉頭,本來想拒絕的,但見他神情這麼殷切,猶豫了一下便慢慢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伸手拿起他倒的茶,一飲而盡,淡淡地說:“伶俐還在房裡等我,有什麼話盡快說吧。”
聽了他的話,霍震南臉上露出了一抹黯然,說:“我就隻是想跟你喝上幾杯。”他還是怨恨他,還是不肯原諒他,他還以為這次,他肯主動回來幫忙,對他是有改觀了,看來是他想得太多了。
“願意陪你喝茶的人很多,多我一個不多。”沈英傑的語氣很冷漠,神情更是沒有半點溫度,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霍冽宸出事,他根本不會來,而他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添多了兩分厭惡。
霍震南看着他,難過地說:“我們是兩父子,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他為他做了這麼多事,在他眼裡就是如此不屑一顧嗎?
沈英傑用力攥住了手裡的茶杯,嗓音嘶啞地說:“我情願我們不是。”以前他一直以為他是沈家的子孫,他隻是霍冽宸身邊的助理,雖然身份卑微了一些,但他并沒有感覺不快樂,他喜歡那樣的生活,反而現在,多了一層霍震南私生子的身份,有時候會讓他感到羞愧和難堪。
他的嫌棄,讓霍震南的心更加難受了,他低垂着眼睑,難過地說:“是我不配當你的爸爸。”
沈英傑眸光微斂,随即放下手上的杯子,語氣依然冷淡:“我明天一早就得去公司處理事情,如果沒别的事,我先回房休息。”他一點都不想再提身份的事。
霍震南看着他,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那好吧,你快回房休息吧,公司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公司有事的。”畢竟那是他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他會盡他所能保住公司,直到霍冽宸回來,沈英傑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霍震南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以前他的身份沒有公開之前,他偶爾還能把他叫來,喝喝酒吃頓飯什麼的,現在關系公開之後,他想跟他喝杯茶都成了奢望,他把視線移到窗外,在暴風雨過後的夜空顯得特别的清澈,一輪皎潔的彎月從雲層裡露出來,顯得有些凄清了。
他看着夜空上的明月,難過地說:“阿靜,如果你還活着就好了。”如果她還在,英傑一定不會這麼仇視他。
“霍爺,你叫我嗎?”聽到他喊阿靜,在後面角落裡候着,差點就忍不住要睡着的艾玲,立即快步走過來。
正沉浸在過往回憶裡的霍震南,突然被她的出現打斷,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悅地說:“誰讓你突然跑出來了?”
艾玲臉上立即露出一抹無辜的神情,有些憋屈地說:“霍爺,我聽到你叫阿靜,我以為你叫我,所以我就出來了。”
霍震南用挑剔的目光冷冷睨着她,有些不屑地說:“你以為我叫阿靜就是叫你,你配嗎?”她那張臉越看越不像阿靜了,漸漸的,讓他有了一絲的厭煩,終究不是她,她整得再像,也填補不了他内心的空虛。
“霍爺……”看着他臉上突然露出來的不屑,艾玲有些慌了,着急地說,“霍爺,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讓你讨厭了?”
霍震南看着她,眸光漸漸變得銳利,冷哼一聲說:“你是做得不好,我警告過你,别給我生事,你偏給我整了這麼一出,現在英傑更加讨厭我,都是你壞事了……”
霍震南越說越生氣,突然手一揮,手裡握着的茶杯,蓦地飛了出去,直往艾玲的身上砸去。
杯子落在了艾玲的身上,茶杯裡殘留的茶水把她的衣服弄濕了,随着哐的一聲,杯子掉落在地上,艾玲頓時驚呆了,趕緊屈膝跪在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眨着瞬間紅了的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霍爺,我做錯了什麼,你盡管懲罰我就是了,但是你别生氣,小心身子。”
霍震南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盯着她,語氣裡透着一抹嫌棄說:“終究隻是整出來的,你可以整的跟她一樣,但你的靈魂不是她,而且,你也沒有她的善良和仁慈。”
聽着他的話,艾玲頓時驚得心裡發顫,眼眸裡迅速彌漫上了一抹水霧,淚水轉動着,卑微可憐地哽咽:“霍爺,你不要嫌棄我,隻要能夠讓霍爺高興,霍爺讓我變成誰,我就是誰,霍爺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要能夠留在霍爺的身邊,我做什麼都可以……”
“在我的面前,你倒是聽話。”霍震南捏住她下巴的手指蓦地用力,她那白皙的下巴立即浮現起了一抹淤青的指印,他冷笑了一聲說,“就是不知道你在背後耍了多少手段……”
艾玲頓時大驚失色,迅速搖頭,眼淚随即滴滴答答地從眼睛裡跌了出來,楚楚可憐地說:“我一心隻想霍爺好,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我怎會耍什麼手段,霍爺,你不要聽别人胡說,他們是嫉妒我得到霍爺的寵愛,才會中傷我……”
霍震南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拂去她的淚水,眸光晦澀不明,嗓音嘶啞地說:“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跟阿靜相似的女人,也就隻有你這張臉,讓我在這晚年裡,有了一絲的寄托,别再做讓我煩心的事,否則我就把你這張臉毀了。”
隻要把她的臉毀了,他就不會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