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勇提起說上門黃大春家有個黃毛,許一山自然而然想起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别人,就是洪荒手底下專門負責在洪山鎮上收保護費的黃毛。
許一山與黃毛交過手,在孫武老婆春花嫂子的油條攤子上。
黃毛這種小混混,表面上看着風光。其實,他們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
他們沒有固定職業,沒有傍身的手藝,更沒有固定收入。他們靠着像洪荒這樣有财力的人豢養着,充當他們的馬前卒,替人出頭,換取可憐的一點收入。
真正的混混是算不得江湖人士的,因此,他們沒有職業道德,沒有是非觀念。他們就是一群靠吸人骨髓的奇生蟲,靠施舍維持他們的可憐人生。
有人曾非常形象地形容過他們,出門皮鞋擦得逞亮,頭發剃光,或者剪成奇形怪狀。也有将頭發染成五顔六色的,嘴角叼着香煙,嘴裡嚼着槟榔,橫着走路。口袋裡卻找不出一分錢來。
人們把他們的這種行為稱作為“打流”,翻譯過來,就是街溜子。
黃毛是街溜子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他緊跟着洪荒,卻不是洪荒最貼身和最信任的人。黃毛努力想争取成為洪荒最貼身的人,但老江湖洪荒卻始終與他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隻有在需要他的時候,才會将他提出來驅使。
黃毛為了表現自己,這些年在洪荒的江湖生涯裡,他一直為洪荒沖鋒陷陣打頭陣。
許一山将黃大春一家在醫院安頓好之後,徑直去找黃毛。
可是他翻遍了洪山鎮的每一個角落,都沒見着黃毛的影子。
黃毛不見了,這讓許一山有些苦悶。沒找着黃毛,他說不清發生在黃大春家裡的事。
晚上,段焱華從縣裡回來,聽說了洪山村的事後,叫人喊了許一山過去,他要親自過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段焱華很生氣,群衆堵政府門,這是在給他臉上抹黑。
在得知是因為賠償款的事之後,段焱華愈發激動。
“小許,我不是說過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嗎?”
許一山小聲回他道:“這事不是我幹的。”
段焱華冷笑,“我知道當然不是你幹的。如果是你,這與黑社會有何區别?問題是,現在老百姓都認為是你幹的,你要怎麼證明不是你幹的?”
許一山一咬牙道:“我會拿出證據來的。”
“行,我等你。”段焱華道:“我再重申一遍,過去遺留下來的曆史問題,你最好不要去管。這裡面牽涉很多方方面面的關系,弄不好,會出現混亂的局面。”
許一山認真點頭,心裡卻想,黃大嶺欠黃大春的這筆賠償款,必須到位。
段焱華去縣裡開會,帶回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黃大嶺這邊單方面提出毀約,這讓段焱華開始進退兩難。
段焱華是拒絕援建的第一人,在常委會上,他感概激昂地表示,洪山鎮完全有能力重建虹橋。如果接受援建,不但洪山鎮沒面子,茅山縣以後在兄弟縣面前也沒面子。
他以常委的身份,投出否決援建的一票。
其實,單靠段焱華一票,并不能決定茅山縣是否決定接不接受援建。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幾年段焱華的風頭很健,許多消息透露出來一個信息,段焱華即将成為茅山縣的常務副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