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棺之前,許一山突然叫停。
他去地下室拿了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要放進棺材裡。
廖小雅不解,問他這是什麼?
許一山故意不答,隻是無比莊重地将東西放在廖老腳邊,低聲說道:“老人家,這是您一直牽挂的心愛之物,現在伴您長眠吧。”
老董也不知道許一山在搞什麼鬼,悄悄問:“你放了什麼進去?”
許一山故意壓低聲道:“千帆競渡啊。”
老董驚訝不已問他:“你不是說讓杜鵑帶走了嗎?”
許一山笑道:“那麼貴重的東西,屬于國寶級的,就算我給她帶走,她也帶不出海關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旁邊站着的段焱華。
段焱華似乎并沒在意聽他與老董說話,但他能感覺到段焱華沒漏掉他說的每一個字。
沒人知道,此刻的許一山已經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
追悼會定在三天後舉行,會場選在茅山縣的市民廣場。
追悼會會場布置得莊嚴肅穆,會場正中央,懸挂着廖老巨大的遺像。
四周布滿蒼松翠柏,蒼松翠柏間,點綴着無數小白花。
受胡進委托,黃山書記擔任追悼會主持人。
茅山縣發布通知,全縣停課一天,縣城學校學生都去會場參加追悼會,全縣各鄉鎮及局委辦,各派代表兩人參加。
燕京和省裡都送了花圈,衡嶽市也送了花圈。
一幅巨大的挽聯挂在追悼會會場兩邊,一邊寫着“一身正氣,杜鵑滴皿豪情在。”另一邊則是“兩袖清風,铮铮鐵骨再歸來”。
挽聯内容是許一山親自撰寫的,由老董執筆。
許一山沒想到老董的毛筆字寫得那麼好,不禁誇獎他說,“老董,你不當書法家真是可惜了。”
廖小雅等家屬非常滿意挽聯内容,廖紫不無羨慕道:“看不出許哥真有大将之才,能文能武啊。”
胡進聽到廖紫這句話,取笑她道:“老許比我厲害?”
廖紫白他一眼道:“他啊,是投胎沒你好。”
第三天一大早,燕京與省裡參加追悼會的同志陸續到達茅山縣。
黃山命令将茅山賓館全部清空,作為接待地點。
第一個到的是水利基金的老沙。
許一山與老沙有過一面之緣,兩人在茅山駐京辦共進過晚餐。
在虹橋的援助款上,老沙出過大力,也表态說會在虹橋開工時親自來看看。
但老沙一直沒來,以至于虹橋工程幾乎接近尾聲了,才看到老沙第一次踏上茅山的土地。而且他這次來,卻不是視察虹橋工程,而是來追悼他的老上級——廖炎秋老人。
兩人一見面,老沙便感慨萬千道:“小許,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據老沙說,此次燕京來的人,級别比他高的不下三人。他們帶來了組織對廖老一生的認定結果。
老沙到後沒多久,中部省的人與燕京來的客人同車到達茅山縣。
追悼會定在上午十點舉行。追悼會結束後,将起靈無修山墓地。
許一山已經得到确切消息,燕京和省裡的領導,都一緻表示要送廖老最後一程。
黃山作為地方主官,無論燕京來人還是省裡來人,他都是當仁不讓的接待東道主。
縣長彭畢因為反對棺葬,除了去靈堂吊唁一次以外,再沒見他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