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赤腳一接到兒子電話,劈面問他,“一山,你娶了個什麼老婆?這下好了,将你妹都拐跑了。”
許一山聞言大吃一驚,來不及細問,道:“爹,秀去哪了?”
許赤腳便歎氣着将陳曉琪送他回許家村,趁着他和老伴忙着給陳曉琪弄吃喝的時候,陳曉琪帶着許秀悄悄從家裡跑了。
許秀留下一張紙條,告訴他,她跟着姐姐陳曉琪去城裡上學去了。
許一山又驚又喜,陳曉琪跑去他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他。上次她來見過他之後,之後再沒見她露過一次面。
她什麼時候去了許家村,還将妹妹許秀帶來城裡了?
許赤腳發了一頓脾氣後,突然醒悟過來一樣問他:“一山,你沒事了?”
許一山笑道:“爹,我本來就沒事。”
許赤腳常常舒了一口氣,道:“你小子,吓死你爹了。你要出了事,我這張老臉真沒地方放了。沒事就好。依我看,你拿個什麼副鎮長也不要幹了,你妹妹跑了,你回來跟我學醫吧。”
許一山讪讪道:“爹,你明知我對這些草藥不感興趣。學醫這事,還是你自己去弄吧。”
許赤腳道:“你不願意跟我學,你就将許秀給我弄回來。”
許一山道:“你自己去與陳曉琪說啊,讓她送許秀回家。”
許赤腳半天不吱聲,過了好一會才歎口氣道:“你家的這個女人,老子還真不敢與她說。一山啊,你小子給我聽好了,弄不回來秀,你以後也不要回家了。”
老董聽許一山與爹在電話裡吵,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許,聽說你爹是個草藥神醫,哪天有機會,我一定去拜訪他老人家。”
許一山笑了笑,他對爹的草藥興趣雖然不大,但很有信心。要不,他常年在野外勘查,什麼毒物沒遇見過,沒有爹的藥丸,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多吃多少苦。
挂了電話,他辭别老董,準備去找陳曉琪。
陳曉琪一接到他電話,便問他道:“沒事啦?”
“暫時沒事了。”許一山問道:“秀在哪?”
陳曉琪笑了起來,埋怨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你就忍心讓妹妹跟着你爹當一個草藥郎中?人家是姑娘啊,虧你許家人想得出,做得到。”
兩人約了見面的地方,許一山一刻也沒耽擱,叫了一輛摩的就往陳曉琪說的地方趕。
到了地頭,才蓦然發現,這裡居然是曾臻送自己房子的小區門口。
曾臻當時拿鑰匙給他時,隻說了小區地理位置和門牌号。許一山本來想找機會帶陳曉琪過來看看,卻陰差陽錯一直沒實現心願。
直到陳曉琪提出離婚,他将鑰匙退還給曾臻,自己一次也沒來過。
陳曉琪讓他上樓,許一山心裡牽挂着妹妹,片刻也沒猶豫,直接找到了房子。
一開門,門口站着笑吟吟的陳曉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抿嘴一笑道:“許大鎮長光臨,有失遠迎。”
許一山探頭往屋裡看,沒見着妹妹許秀,便疑惑地問:“秀呢?”
陳曉琪輕輕說道:“上學去了?”
“上學?上什麼學啊?”許一山知道,妹妹初中畢業後,就被爹許赤腳帶回了家。許赤腳說,祖傳的中醫手藝不能敗在他手上,兒子不學,還有女兒。隻要許家的中藥幌子上還寫着一個“許”字,就不算他敗完祖宗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