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去了一趟洪山鎮。
段焱華在常委身份被拿下後,將自己禁足在洪山鎮,哪裡都不去,誰也不見。
許一山突然現身洪山鎮鎮政府,惹來一片驚喜的目光。
副鎮長在聽說許一山想找書記段焱華時,臉上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他緊張提醒許一山,“許局,現在這個時候,最好是躲著他走。
”
許一山不解問:“為何要躲著段書記走啊?
你們不需要彙報工作嗎?
”
副鎮長苦笑,客套一番後,撇下許一山溜了。
許一山徑直去敲段焱華辦公室的門,才敲幾下,猛然聽到屋裡傳來一聲暴喝:“滾!
”
許一山貼著門喊道:“段書記,是我,我是許一山。
”
屋裡的段焱華顯然聽清楚了,頓時沒有了任何動靜。
許一山耐心地繼續敲著門,大有不開門不罷休的意思。
果然,段焱華忍耐不住了,猛地拉開門怒視著許一山道:“你想幹什麼?
”
許一山嘿嘿地笑,小聲道:“段書記,我有點事要與你彙報彙報。
”
“給我彙報?
”段焱華冷笑道:“許一山,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
你給我彙報什麼?
”
許一山不等他請,從他身邊擠進去屋裡,笑嘻嘻道:“段書記,別發火。
你先坐下,聽我彙報。
”
段焱華呯地一聲,摔上了門。
他的精神顯得很低迷,頭發也出現了淩亂。
就連他兇前的衣服上,都出現了幾點汙漬。
這與過去的他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段焱華一貫講究外表。
任何時候,他的穿戴都是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是一絲不苟的。
而眼前的他,卻如一個落魄的人一樣,不但沒有了精氣神,而且穿著打扮也顯得隨意,甚至有些邋遢。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屋裡陷入了沉默。
段焱華常委職務被撤,應該是茅山縣開年以來最大的一件事。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撤他職務的提議是黃山書記親自提出來的。
熟知他們關係的人對這個結果很意外吃驚,畢竟,段焱華是黃山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
從私人角度出發,黃山書記還是段焱華的幹爹。
老子幹掉兒子,這在某種意義上稱為大義滅親。
問題是,段焱華在被撤之前,並沒有一件事能讓他丟掉常委職務。
也就說,他被撤,完全是糊裡糊塗的。
在段焱華進入常委之後,預示著黃山書記的培養工作上了一個新台階。
如果不出意外,段焱華很快將成為副縣長或者縣委副書記。
一旦到了這個層麵,他後麵的路就會平坦了許多。
以段焱華的聰明,三五年上一個台階很正常。
恰恰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被黃山從縣領導班子裡踢出來,這至少能說明一件事,犧牲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從班子出來容易,再進班子就很難了。
或者說,段焱華的從政之路,在此將要拐一個大彎。
“說吧,找我什麼事?
”段焱華態度冷淡,語氣冷淡。
許一山陪著笑臉道:“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想請段書記出去散散心。
”
“散心?
”段彥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道:“散什麼心?
我有什麼心可散的。
”
許一山道:“段書記,聽說你過去對油茶這塊很有研究。
我想請你去看看一個新品種。
如果可以,能不能在全縣推廣良種油茶?
”
段焱華驚異地看著他道:“許一山,你找錯人了吧?
你別繞了,有什麼話,幹脆點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