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叫了三個姑娘,年紀都在二十來歲左右。
她們看到老董,都親熱地圍上來,一口一個“董哥”叫着。
這家KTV是茅山縣最高檔的一家,裝修的豪華程度不亞于市裡任何一家KTV。最關鍵是這家的音響效果最好,據說,單是音響的造價就突破了三百萬。
老闆是老董朋友,找安排好了包廂,并送了一個果盤。
唱歌必須喝酒。不喝酒唱歌等于是炒菜不放鹽。
許一山很少來這樣的場所,并非他歌唱不好,而是他消費不起。
請了老董唱歌,自然不能小氣。
許一山去KTV超市買酒,一個姑娘跟着他一起去。
姑娘自報家門,叫陳燕,是茅山縣交通局的。她家與老董家過去在一座樓上住。後來新修了縣委家屬樓後,他們便不在一起住了。
陳燕小時候是老董的跟屁蟲,老董也一直充當她的護花使者。陳燕比老董少五歲,正是青春飛揚的年齡。
她紮着一個馬尾辮,用一塊白底藍花的手帕紮住。整個人顯得特别有風情,又幹淨利落。
陳燕要了兩支紅酒,說啤酒漲肚子,難上洗手間。而且跟她一起來的兩個姑娘也不喝啤酒,要喝紅酒。
紅酒有點貴,許一山看了一下,最低的價格都在199塊。
“你叫許一山吧,董哥給我說起過你。”陳燕歪着頭看着許一山,微微一笑道:“聽說,你與陳曉琪登記了?”
許一山驚異地問:“你認識陳曉琪?”
陳燕莞爾一笑道:“茅山縣多大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誰不認識誰呢。何況,陳曉琪那麼出名,誰能不認識她。”
許一山嘿嘿笑道:“也是,曉琪她是婦聯副主任,認識她的人肯定多。”
“婦聯副主任好幾個,她是特别出名的一個。”陳燕抿嘴笑道:“人家陳曉琪不但人美,做的事也與衆不同。我們這些人,誰敢與她比啊。”
許一山聽她話裡有話,可是又不好直接開口問個明白,便裝聾作啞,買了酒和一些零食回去了包廂。
老董早已扯開嗓子在吼了,他靠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着兩個姑娘,看到許一山和陳燕推門進來,扔了話筒說道:“嗓子冒煙了。你們買個酒去了半天,背着我們走私去了吧?”
陳燕笑道:“董哥,别人可不像你。我等下拍張照片發給嫂子看,你臉上又得開花。”
老董瞪了她一眼道:“你敢!你要敢做,我們就絕交,以後再不帶你出來玩。”
說完,伸手摟過來一個姑娘,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大笑道:“今晚我兄弟請客,等下你們都問他要出台費。”
陳燕臉一紅,笑罵道:“董哥,你把我們都當什麼人了呀?”
說說笑笑一會,許一山得知,三個姑娘都不是風塵中的女人。她們都是有職業的,除陳燕外,一個叫歐陽玉的姑娘,是縣機關幼兒園的老師。一個叫王佩的,是高速公路收費站的員工。
她們與陳燕都是同學,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個姑娘都未嫁,待字閨中。
許一山留心了一下,發現三個姑娘都長得很漂亮,陳燕尤甚。
老董像換了個人一樣,不顧姑娘們的拒絕,摟摟這個,又去抱抱哪個,惹得姑娘們都躲着他。
陳燕問服務員要了醒酒器,将兩支紅酒都倒了進去,搖晃着醒酒器問:“你們誰喝紅的?”
老董首先表示自己喝啤酒就行。紅酒這玩意很小資,是女人喝的酒。男人們要麼白的,要麼啤的。喝紅酒的男人,就像當年深宮裡的公公一樣,沒底氣。